所以世人总说什么慧中比秀外重要,可事实上往往没有秀外,所谓的惠中很可能连展示的机会都不会有,这一点上从来也没有公平一说。就连出家修行的慧觉也说,他们僧人修的是自身,正视自己的俗念、欲望本身也是修行的一部分,他并不讳言这些。
“所以看脸也没有什么,比起心存歹念却道貌岸然,单纯沉溺于色相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人,还是前者的危害更大些。”谢观南觉得哪怕把纪家兄弟放在一起,周楚绪第一眼若因为容貌先对纪响有好感也很正常。
“谢施主也有禅心。”
谢观南摇了摇头:“我见物是物,只有俗心。”
慧觉笑道,“色即为万物表现,见色虽为俗见,亦为缘起,悟后见物是我,即见物而见道,施主能正视俗见,就是有禅心的基本了。”
自己那点恋色的小癖好被大和尚这么一解,瞬间就好像不那么俗气了,谢观南心里对慧觉也平添了几分好感。
以观察众生百态为兴趣的慧觉,不久就发现了周楚绪和纪响这对小儿女的私情,只是他既也在修这“以欲制欲”,自然不会去说破人家的私事。
“不瞒二位,其实我对那女公子是有一些恻隐之心的。”慧觉想到所谈之人如今已然往生,不免也有些怅然,“他俩都是未娶未嫁的自由身,原本男欢女爱、俗之大欲,不与任何人相干,但世人对女子总是更苛刻些,我便试过一次借着解签的机会,言语暗示了一下。”
“暗示?”谢观南有些好奇,这位慧觉难道还是个情感大师不成?
“哈哈……如今想来是我多此一举了。”慧觉说着自己笑了起来,“枉我还是个剃了头的和尚,想去暗示那女公子,没想到她不但听明白了,还反过来明示我,她并不怕这些。”
慧觉回忆着当时他怎样用隐晦的方式去提醒,而周楚绪怎样淡然一笑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