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鸾抬眸,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阳陵侯,倏然扬起了唇,嘴角讥讽不掩,“侯爷可真是骗得我够惨。”
阳陵侯神色一凝,连忙解释,“阿鸾,事情复杂,待我一会再同你细说,你先告诉我,是谁把你带到这里来的?”
一旁的沈倾很是合时宜的出声,“父亲不用问了,是我把徐姨娘带回来的。”
听到“徐姨娘”三个字,阳陵侯当即额角一抽,朝着秦鸾看去,果不其然就见她眼底一片凉意。
不舍得冲着秦鸾发火,于是阳陵侯便将矛头对准了沈倾,“谁允许你擅作主张的!”
不等沈倾回应,秦鸾已经先一步轻嘲出声,“难道在侯爷眼里,我就只配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是吗?”
阳陵侯当即一阵头大,抓着秦鸾的手柔声解释,“阿鸾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只是怕你在侯府里过的不习惯,这才……”
阳陵侯的话还没说完,秦鸾就直接打断了他,“我不想去青云巷,我要住进侯府。”
阳陵侯眉头蹙起,沈倾的声音紧随秦鸾之后传进阳陵侯的耳朵里,“徐姨娘正值灿烂年华,生的又是花容月貌,父亲却将怀孕八月有余的她独自扔在青云巷,实非君子所为,更非一朝侯爷该有的担当,趁着父亲生辰,我便将徐姨娘接进府中来了,也免得父亲还要劳心费神两头折腾。”
阳陵侯心头烦躁升起,却听沈倾继续出声,“父亲放心,儿媳知道徐姨娘隐忍多年,气节非凡,所以我自然也没有委屈了她,八抬大轿,赏钱礼制,一个都没少。”
盛京大家小姐出嫁,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即沿街给经过的百姓赏钱,以保佑自身婚姻美满,可秦鸾……她是一个外室啊!
本就是见不得光的,沈倾却偏偏将仪式搞得这般盛大,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阳陵侯在外面养了人似的。
阳陵侯只觉心头一阵气血翻涌,却不想沈倾的幺蛾子还没有结束,“对了,父亲,今天的赏钱一共给出去了一千五百两,都是从我个人账上出的,父亲一会别忘了给我。”
阳陵侯当即一怔,多少?
一千五百两?全给那些低贱百姓了?
沈倾真当他们阳陵侯府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然而,还不等阳陵侯发作,另一边终于回过神来的阳陵侯夫人便率先质问出声,“穆林渊,你竟然养外室?还有了孩子,你对得起我吗!”
阳陵侯转头,就见阳陵侯夫人脸色惨白,双唇颤抖,猩红的眸子里满是绝望和痛楚。
目光偏移,就见肩舆上靠着的穆子谦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眸底深处失望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