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是因为前厅还在举办婚宴,父王和娘亲担心孟氏闹起来,丢了王府的脸面,如今灵棚都搭起来几天了,她是我王府板上钉钉的寡妇,还能跑回娘家不成?”
“我就说她克死了我大哥,谁又能把我怎么样。”
丫鬟被谢如雪训得大气不敢出,只能低着头小声道:“那小姐好歹小声点,往来这么多客人,要是被人听见了,岂不是说我们家宅不宁。”
“听见了正好,这些客人一个个都夸她品行好,怎么没人想到我大哥的死,都是她克的,我就是要让人听到她克夫。”
谢如雪越说声音越大,大到围墙后面的孟文瑶想忽视都难,看来是那次的教训还不够,孟文瑶冷笑一声就要绕过围墙上前,就听前方传来一声训斥。
“住嘴,一个姑娘家,怎么说话如此刻薄,你看你有没有一点女儿家的仪态举止。”
这洪亮的男声,好像既不是汾阳王,也不是谢金宝,那在汾阳王府,还有谁敢如此训斥谢如雪。
好奇之下,孟文瑶悄悄绕过围墙,从月亮门出慢慢探出半个身子,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身穿铠甲,器宇轩昂的男子,汾阳府二公子谢辰逸。
只见谢辰逸身姿挺拔,一只手闲散的搭在腰间的长刀上,淡淡的看着谢如雪,苏日安姿态慵懒,但是隔着那么远,孟文瑶也能看到谢如雪的小腿再打颤。
她忍不住偷笑一声,不想立刻引来了谢辰逸的打量,她立刻屏气凝神,如今她是个丧失丈夫的寡妇,应该整日以泪洗面才是,万万不能嬉笑。
不过这一切都看在谢辰逸眼里,他惊讶于眼前女子的美貌,尤其是那娇俏的性格,完全没有被丧夫所打击到。
他自然从王妃的信中,早就知道鲍氏的打算,心里很为他这个名义上的大嫂悲哀,他以为他会看到一个以泪洗面,逢人就诉苦的悲情女子,没想到眼前人仿佛那傲雪的白梅,不管什么严寒苦楚,她自傲然于寒风。
尤其是那浑身的雪白,他脑海里只想到一句话:要想俏,一身孝,当真是好看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