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文优雅道:“百家学术,庞大繁杂,柳兄集百家所长,取长补短,可有建树,我曾听人言: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柳兄放弃所长,研习百家学术,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柳灼崖神色微愣,接着有点踌躇,百家学术庞大复杂,有些还互相矛盾,他研习两年,仅法家学术,帝道、王道、霸道,就让他脑中迷糊,更何谈取长补短,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呢?
见顾希文微笑着看着自己,柳灼崖反问:“如此,柳某倒要垂听鬼谷的学问了。”
顾希文淡然道:“各家学派,殊途同归,不外乎治国,谈王道,言霸业,早背离了传道授业解惑,是故,鬼谷亦不免俗。所学者,无不是研习历史大势,辅佐明君,称王称霸,统一大业。”
柳灼崖皱起眉头,心中不认同顾希文言语,但对方说的也不无道理。“称霸尚可,一统难行!”
“未必!”顾希文说的很坚定。
柳灼崖颇为意外道:“北赵?赵国虽强,却分崩离析,赵柯,有变法之心,图强之志,可惜行事太过急躁,民心不稳,军心不定,谈何统一诸侯?”
“世上都说得柳灼崖者,得天下,柳兄怎么却看不起北赵?赵国传国数百年,近百年来,皆是北方霸主,与楚国并称南北双雄,当前赵国分离,但北赵继承赵国大部,赵柯素有雄心,赵恒王死前铲除赵国世家,给赵柯留下变法空间,又有举世名将李牧,五十万虎贲铁骑天下谁人敢灭赵?”顾希文道。
“但是,宋国崛起,郑梁变法,燕国兵锋不弱,北赵被堵西北之地,纵然有五国联军伐宋,北赵亦是内忧外患。
不久前,赵国名将封子修入南赵,执掌南赵兵权,被赵帆拜为大将军,正在整顿军务,五国伐宋时,便是南赵北上伐赵时,何况,五国伐宋,郑国在楚国攻击下,自顾不暇,晋国被燕人焚都,损失极大,又把燕宋联军打压,北赵组织的五国伐宋,尚未开始,便胎死腹中,一旦宋国击败三国联军,北赵消弱,燕国趁机落井下石,难道不能亡国吗?”柳灼崖试探问道。
顾希文摇头道:“非也,北赵强于北方诸侯,百年霸业,积蓄多少底蕴,根本难以猜测,一旦赵柯变法,势必强势崛起,那时,北方再没有诸侯国敢于北赵争锋!”
“机会稍纵即逝,北赵若不能抓住计划,何谈再次崛起,成就霸业!”柳灼崖不服。
柳灼崖也不是不了诸侯国形势,相反,他非常了解,但目前来看,他看不到北赵重新统一的机会,更看不到对方称霸,乃至统一诸侯列国的机会。
郑梁宋虎视眈眈,三面环形,燕国不甘灭国,趁机推行新政,国土不强,但兵锋不弱。目前,赵柯及北赵面临的局势,险象环生,稍有不慎,北赵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赵柯成为亡国之君。
除非北赵在接下来的五国伐宋中,获得大胜,争取喘息机会,不然,空谈只会误国,去北赵,也辜负了自己一身才华。
顾希文轻叹,反问道:“柳兄,不看好北赵,为何还留在崖山,莫非心有所属,也准备去燕国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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