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之灏在一旁脸色尴尬,前些日子他还劝赵南笙同意温玉纳妾,这才几日他就亲自写信向赵南笙解释,整的好像他这个公爹逼着儿媳让儿子纳妾。
“嫂嫂,我大哥这人虽然木讷不懂情调,但我敢保证,大哥绝对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好郎君。”苏温世很是自豪的向赵南笙保证。
“二哥说的对,我一开始便知道这件事一定是外祖父的意思,只是没想到外祖父的信刚到,大哥就怕嫂嫂误会,忙写信跟你解释,大哥和嫂嫂的感情可真是让我羡慕。”
苏婉清知道赵南笙自从上次父亲提起大哥纳妾的事情便一直闷闷不乐,但这些日子府中事务繁多,她也没时间去开解她。
“你羡慕你大哥和你嫂嫂的感情?”苏之灏捕捉到关键词,虽然清儿已经向他解释过和陈书景之间不过是逢场作戏,但是今年她便十五了,前几日她还拿参加选秀这件事刺激苏婉灵。不知不觉之间,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就到了可以议亲的年纪了,想起日后不知道要便宜哪家的小子,苏之灏心中莫名泛起一丝酸楚。
“那是自然,大哥丰神俊朗,嫂嫂温柔贤惠,虽然两人分隔两地不常在一起,但心中都将对方视作自己的唯一,我自是十分羡慕的。”苏婉清没有发现父亲逐渐严肃的表情,为了让赵南笙开心说的更起劲,“而且嫂嫂还有我这么一个活泼可爱、美丽大方的小姑子跟她一条心,想想便更加羡慕了,就是不知道我有没有嫂嫂的福气,以后也寻一个这么和睦有爱的婆家了。”
“那就别嫁,苏家又不是养不起你。”苏之灏冷哼道。
他的话一出,书房内瞬间鸦雀无声。
赵南笙心思细腻,一下就反应过来家公这是心疼自己闺女将来会离开自己,于是顺着他的话说道,“父亲说的对,清儿秀外慧中,值得这世上最好的男子!再说苏府永远是清儿的家,就算一辈子不嫁,也有大哥和嫂嫂养着,不必在乎外人的说辞。”
“还有我,等我将来赚了大钱,不仅养着清儿,还有大哥和嫂嫂所有的开销都由我负责。”苏温世凑上前,他虽不明白父亲为何忽然这么生气,但他出去学做生意的初衷本就是为了苏府,这么说倒也没什么错。
“那你就不管你老子了?”苏之灏话虽如此,却还是对这赵南笙露出了感激之情。
古话说的对,贤妻旺三代,有赵南笙这样大方得体的儿媳,他不必担心自己百年后兄妹三人之间的关系。
苏婉清刚才不过是为了哄赵南笙开心,这辈子她根本没想过嫁人的事情,如果苏家最后真的能化险为夷,她想离开两世都未曾踏出的上京出去看看,去看看广袤无垠的南疆是否真如大哥描绘的那般自由,去看看话本中描绘的江南又是否真的如诗如画。她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却从来没想过嫁人这件事。
“好,此话我可就当真了,别到时候二哥可别心疼我花钱的速度,不行,待会二哥还是给我立个字据吧,万一到时候二哥不认账,我也好拿字据来说理。”
苏婉清的话缓解了屋内的气氛,在二哥追着要打她的打闹中,苏之灏终于出口制止二人的胡闹,“都坐下,今日还有正事要说。”
“笙儿,以后家中的事你都不必回避,不管将来苏家如何,你都是家中的一份子,理应有知晓的权利。”见赵南笙又准备起身告辞,苏之灏打断她的话,让她坐下一同商议。
“是。”赵南笙重新落座。
“你外祖父已经答应了你的提议,前提是要李宁知亲自写一封保证书,将来若他完成大业之后,南疆的三十万大军不可收回。”苏之灏蹙眉道,他没说裴松明也在信中说了为何要李宁知立这个保证的原因,因为他不确认李宁知会不会答应这个条件。毕竟不管是现在的皇上,还是将来有可能成为皇上的他,守在南疆边境的三十万大军,永远都是帝王心中最大的忌惮。
前几日苏婉清已经和苏温世说了所有事情,此时他也不意外会听到李宁知的名字,只是偶尔他还是会纠结,到底李宁知是真心将他当做了朋友,还是一开始便存了想拉拢苏家的心思才与他结交。
“此事我去跟李宁知说吧。”苏婉清看出二哥的顾虑,于是提出自己去跟李宁知谈这件事。
“好,这件事要越快越好,南疆还在等着我们的回信。”
“我这就派人去益寿堂通知楚天霖,约李宁知明天见面。”苏温世起身出去叫来了安庆,让他立刻去益寿堂送口信。
“清儿,我今早去拜访了你肖伯伯,从他那里得知,陈书景很有可能是今年的三甲之一。皇上虽说现在病情有了好转,但朝政之事暂时还是由太子处理,今年参加科举的学子之中有徐家的子弟,想来皇后和太子必会趁着这次机会,让徐家的人慢慢步入朝堂,所以我想,陈书景不是第二名便是第三名。”苏之灏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苏婉清并不意外,因为上一世陈书景便是第二名,只是第一名的徐万禄德不配位,就算太子使尽浑身解数为他争取来了户部侍郎之职,他也会在半年后因为贪污数额巨大被皇上给撤了,接替他的自然是早已与齐王合作的陈书景,所以这第一名和第二名对于陈书景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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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计划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苏婉清甚至还派人监视着被宋清歌挖走的红缨姐妹的动静,只要她抓住她们之间的隔阂,再利用自己对红缨有恩的身份,想来策反红缨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父亲不用再试探我,我说过现在对他只是逢场作戏,所以他的成绩我完全不在乎,而且有齐王为陈书景撑腰,就算他不是三甲也照样能在朝中崛起。”苏婉清顿了顿,观察了一下父亲的颔首的动作才继续说道,“父亲这些日子要多留意朝中大臣们的态度,虽说现在皇上病情已有好转,但是在这期间,不少大臣都已私下确立了自己的立场,不管是支持太子还是齐王,父亲都不要与这些人有过多接触。”
“嗯,这些我知道,毕竟皇上心中还是顾忌苏家和裴家,但凡此时我露出一丝支持哪一方的意思,怕是皇上就又要对南疆施加压力了。”就算苏婉清不提醒他,苏之灏也知道此时自己更应该比以往低调,万不可让人拿了把柄。
“对了父亲,我刚刚接到提太子妃的请帖,她邀我过几日参加杏花宴,我觉得此事蹊跷,她应该知道此时邀我入府会给太子带来争议,而且我和陈书景的事情早已在上京城中传开,她更加不可能此时邀请我。”苏婉清十分不解,毕竟太子妃此次举办的杏花宴,说白了就是给京中那些待嫁女子一个正大光明挑选夫婿的机会,先不说苏家现在如烫手山芋,谁娶她就要连带被皇上疑心,就说她对陈书景的痴心早已传遍整个上京,更不可能会有男子再选她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