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苏之灏活的何其憋屈,他空有一腔雄心壮志,却为了皇上能对苏家放下戒心,整日都要做出一副谨慎怕事的窝囊形象。还要被父亲曾经的副将—裴松明威胁,眼睁睁的看着他将苏家以往的心腹都揽入他的麾下。
‘砰’
书桌前的一摞文案书籍被苏之灏一把扫落在地,“是我愧对苏家列祖列宗!”
“父亲!”苏婉清一声惊呼。
眼看苏之灏佝偻的身影摇摇欲坠,苏温玉忙上前扶住他,“父亲,您已经做的很好。自从祖父死后,您以一己之力,护了苏家二十多年,祖父泉下有知,也会觉得您做的很好。”
“不......”苏之灏仿佛瞬间老了许多,以往挺拔的脊背也有些佝偻,跌坐在太师椅上之后,他神色暗淡道,“温玉,父亲也连累了你,这些年,你在南疆的处境我都知道,曾经威震一方的苏家,现在只能在曾经的副将帐下效力,还要处处受制于裴松明,你本该是驰骋疆场的雄鹰,却……”
苏温玉出言打断父亲接下来的话,“父亲,我在南疆很好,外祖父他无子嗣,一直将我视作亲孙子培养,您莫要听信他人挑唆!”
苏温玉看了一眼苏婉清,虽然是怕她为苏裴两家的相互猜忌为难,但说的也是真心话。
裴松明三十岁才得一女,自是捧在手心里宝贝的不行。若不是欣姨娘自己提出嫁入苏府,他也不舍得拿两人的婚事来巩固自己在南疆的地位。
苏之灏知道自己失言,这些话心知肚明即可,真的说到明面上,对苏家和裴家都不是好事。
“父亲,我会给外祖父写一封信,言明此时两家的各自处境。我不能保证一定可以说服外祖父,但我想外祖父这些年应该可以察觉到皇上的心思,只要父亲先一步表示出诚意,外祖父应该不会再为难大哥。只要大哥在军中站稳脚跟,您在上京的处境也会好上许多。”
苏婉清仔细分析过上一世苏家的结局,她觉得一定有人在暗中不断挑唆两人的关系,这才让一开始同气连枝的两家在这十几年里相互猜忌不断,慢慢疏远。
她一定要尽力维持父亲和外祖父之间的关系,这样两家才能相互扶持,不被小人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