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又长舒一口气,坐直了后朝二婶一侧略微倾身,压低了声音对二婶说道:“我已经找理由将分红会的日期一拖再拖。那些旁支的已经找过我很多次,每次都让我找理由搪塞过去了。昨天他们找到我说要是再不开会,就去找国公夫人主持会议。”
二婶听了十分惊讶,问道:“他们和国公夫人什么时候联合起来了?国公夫人不是一向眼里都不夹这些人的么?”
二叔说道:“依我看未见得他们已经联合起来了,只是倘若真让他们去找那国公夫人,两边一合计,真联合起来岂不是麻烦!”
二婶听了默默的回身坐正,嘴里喃喃道:“难怪老爷您如此心焦,这下可该怎么办?这都快一个月了,国公怎么还不来接她!”
见二婶此态,二叔又赶忙劝慰道:“夫人莫急,莫说他们还没联合起来,就是真联合起来了,我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如今各柜上管事的皆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岂是能让他们轻易控制了的。一个不作数的分红会而已,索性我就会会他们,料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二婶带着几分担忧附和道:“是啊,老爷也不必太将他们当回事,只是还是要万事小心谨慎些。”
二叔起身拉起二婶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说道:“夫人放心,我自有盘算。”
就这样,几日后,被一再推迟的徐家分红会终于在徐府里最大的议事厅开办了起来。
因为主管经商的是二房这一支,会议照常由二房的人主持。按说二房眼下的正主应是谢夫人,然而平日里与各个柜上的掌柜打交道的主要是徐趣二叔,所以这会也就由他来主持。
大房里各家的男主人大部分都在外为官,这会也不是最后一锤定音的会,因而大房只派了个代表参加。
倒是徐趣大姑姑的出现让与会的徐旁支氏子孙颇有些惊讶,更何况这位国公夫人还一改从前见到他们恨不得眼睛朝天看的态度,对着一众旁支的出席者笑意吟吟的。
要知道这位嫡出的大小姐,可是二房嫡系里最瞧不上他们的,从前见了他们都总是将嫡出的、庶出的挂在嘴边上。所以,虽然大姑姑的笑只是在众人头顶上一掠而过,但也足够让他们感到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