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武成亲王、大元帅王前来吊唁。”丧礼官高声唱出他的名号。
伯赏赛阳这才在旁人的搀扶下,到给他预留的第一位的蒲团前跪下,带领一众孝子贤孙向秦雷叩首。
秦雷接过石敢手中的篮子,将其中的果品祭物庄重摆于灵前,竟然一撩衣襟,
破天荒的跪于地下,亲自奠酒,从袖子里拿出路上亲笔写的祭文,还没开始读,便已虎目含泪,悲从中来,仰天长叹一声道:“呜呼吾兄,不幸身亡!修短故
天,人岂不伤?我心实痛,酹酒一觞;君其有灵,享我蒸尝!”一边悲声吟着,一边垂泪不已,边上也跟着无声哭泣起来。
只听秦雷继续念道:“吊兄青少,弓马娴熟,文武兼备,名满京城;吊兄弱冠、即随父兄,镇守江北,护我南疆。吊兄壮年,南寇来袭,时值国难,腹背受敌,汝父汝兄,死守国门,伯赏一家,仅余吾兄,忠烈无双,功在社稷!吊兄天命,殚精竭虑,复我镇南,强我水军,力拒南寇,二十余载,护我南疆,佑我大秦!吊兄古稀,不顾高龄,率军南征,学我国耻,身虽蒙难,志必能酬!”
“吊兄气概,吞吐日月;吊兄壮志,天地异色;吊兄毅力,矢志不渝;吊兄远虑,伏线千里;吊君弘才,文武筹略,浆轮神舟,挽强为弱!遥想当年,兄与愚第,促膝而坐,畅饮开怀,谈笑无忌。意气相投,捻土焚香,义结金兰,福祸与共。”
“往昔一切,仿若昨日,音容犹在,兄已仙逝,一念至此,肝胆俱裂,俯地流血。我兄忠义,气贯长虹,命终三纪,名垂百世……哀君情切,愁肠千结;惟我肝胆,悲无断绝。昊天昏暗,三军怆然,今日大秦,再无颜色!”念到这,屋里已经是哭声一片,秦雷也已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旁人怕他哀恸上身,赶紧上前搀扶,却被秦雷一下挣脱,起身踉跄着跑到棺材边,指天起誓道:“杀兄之仇,不共戴天,弟也不才,愿持长戟,破灭南楚,生擒诸烈,斩其狗头,祭奠吾兄,在天之灵!”
说完又痛哭起来,杜鹃泣血般的嘶声道:“呜呼吾兄!生死永别!朴守其贞,冥冥灭灭,魂如有灵,以鉴我心:从此天下,更无知音!呜呼痛哉!伏惟尚飨……”祭毕,伏地大哭,泪如涌泉,哀恸不已,几欲昏厥过去。
石敢见状,赶紧将王爷搀扶起来。众将见他如此悲切,亦为感伤,心道:‘常听元帅说武成王重情重义,今日看来,老元帅看人真是分毫不差。’
三天后,几位镇南将军请示日子下葬,哪知秦雷摇头道:“我已经命人做了冰棺,安放义兄的遗体。”
“王爷的意思是……”几位将军轻声问道:“暂不下葬吗?”
“对,暂不下葬。”秦雷斩钉截铁道:“等取到诸洪钧的狗头,让他给我老哥哥陪葬。”
几位将军难以置信道:“若是一直杀不了诸烈,大帅就一直无法入土为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