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咎也不以为意,自顾自道:“你父皇的消息也不想听吗?”
秦雷终于站住脚,仍然不回头不说话。这可是大消息,虽然是昭武帝是过期皇帝,但他依旧拥有废除现任,重新登基的权力。虽然这仅是名义上的权力,但总是个巨大的隐患。
“他现在和我的人在一起,”赵无咎得意笑道:“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阴无异。”秦雷不假思索道。
“哦?”赵无咎颇为意外道:“你知道?”
“猜的。”秦雷转过头来,沉声道:“他在哪?”
“这我也不知道。”赵无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仿佛恶作剧得逞给了他极大的快感。
“耍我?”秦雷阴下脸来,沉声道。
赵无咎只顾哈哈大喜,根本不回答他的问题。
秦雷的火气蹭得涌上脑门子,两步跨到床前,一把提起骨瘦如柴的百胜公道:“快说!”却听赵无咎的笑声戛然而止,放开嗓门大声吟唱道:“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余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左袂。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出涕!出涕!!”唱毕气绝身亡,终年七十九岁。
秦雷呆呆的望着他死灰的面容,缓缓松开了手,那句油尽灯枯的躯体便无力的躺倒在床上。
对于这个临死还要争强好胜的百胜公,秦雷并没有挽留的意思,他命人打造了气派的金丝楠木棺材,竖起上百道上书‘大齐百胜公千古’的灵幡,派人了组成浩大的送葬队伍,一路哭哭啼啼、真心实意的送回上京城。
齐国朝廷以为这样会使百姓同仇敌忾,因此没有阻拦。事实上一路上所过之处,军民无不如丧考妣,哭声震天。但在大悲大恸之后,悲观失败的情绪却弥散在齐国的天空中,且越积越重,几乎化为实质,压的兴化帝和融亲王们喘不过气来。
他们显然都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赵无咎不只是与他们一样的权贵,这个名字还代表着齐国的武魂、代表着八十万齐国主力部队,没有了他和他的军队,何谈齐军?何谈对抗暴秦呢?
嗨,说了也是白说,这些自视过高的王公是不会承认跟别人的差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