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的两千护卫,以及一干随员,都跟着太子返回秦国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所以他虽然有最大的嫌疑,但没有作案的条件……至少在南楚君臣看来是这样的。
“这个么……”两位丞相都无法解释这一点,只好无奈摇头道:“不妨先把增寿王请来问一问,然后再做决断吧。”
“他与云萝去楚山行猎了……要明rì才能回来。”景泰帝皱眉道:“来人,带一队麒麟锦衣,速速去楚山接公主与增寿王回城,若有反抗……格杀勿论!”虽然两人医患关系保持的不错,但到了关键时刻,该咋地还得咋地。
随侍的掌刑司太监赶紧领命下去。
“封锁国境以及各州府边界,全国进入戒严状态。”景泰帝沉声命令道:“第一,暂时收缴所有调兵箭符,严禁各级将领擅自行动!第二,授权各戒严部队临机专断之权,可格杀一切可疑人等,不要让一个人、一片纸越过国境!”
楚国与秦**制不同,军队归于皇帝统一掌握,朝中将领只有指挥权、没有管辖权。每逢作战之前,要由皇帝授予将领‘领兵虎符’,将领才能调动军队,外出作战。是以楚军国家化更高一些,个人sè彩很淡,这样可以很好的防止武将拥兵自重、威胁ZhōngYāng。
同时,为了避免反应迟缓,朝廷又会向主要将领下发一种小型虎符,名唤‘调兵箭符’,可以调动最多两千名地方军队,用以应付突发事件。
领兵虎符在皇帝手中,调兵箭符在将领手中,大事儿皇帝说了算,小事儿将领看着办,这就是楚国的军队权利体系,较好的处理了集权与分权之间的关系。
所以两条看似矛盾的命令,实际上是一回事儿——老子不分权了,老子要集权!都给我老老实实戒严去!
四人肃然领命,分头执行去了。
在老太监的服侍下,景泰帝缓缓的躺下,他闭上眼睛,尽力平复着胸中奔涌的气血。他也不知这几天的火气怎么如此之大,但他知道,冲动是一个皇帝的大敌,一定要克服它。
景泰帝已经意识到,自己和大楚陷入了某种yīn谋之中。但他坚信自已一定能取得胜利,因为三十三年的帝王生涯,给了他太强大的力量以及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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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子时许,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在宫外响起,麒麟锦衣抬头望去,竟然见到又一面火龙旗出现了。匆忙让开的同时,卫士们不安的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四个字:‘多事之秋’!
“报,麒麟三卫来报,弄玉公主被其跟班太监福全推下云顶,增寿王殿下为营救公主,也掉了下去。”小太监一边高声禀报,心中一边呻吟道:‘我今儿真是倒血霉了……’
但幸运的是,皇帝陛下直接晕了过去……
随侍的太医赶紧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汤药,这才把可怜的老皇帝救了过来。
不一会儿,根本就没回家的四位大人又出现在皇帝的龙榻前:愤怒的皇帝、郁闷的大臣,昏暗的灯光,一切都与中午时一模一样,就像那场谈话的继续……
“谁能告诉朕今天是怎么了?”愤怒到极致的皇帝,呈现的是一种可怕的平静:“莫非是天谴不成?”
众人大人很清楚,这条情报推翻了他们中午时得出的结论……倘若秦雷真是秦国jiān细,那他怎会为了楚国的公主舍弃生命?
既然推论不成立,那罪魁祸首就是另有其人。下柱国将军出列沉声道:“启奏陛下,下午执行圣旨后,齐王殿下拒绝交出调兵箭符。”顿了顿,才艰难道:“而且,齐王殿下所属的五千亲军,从昨夜起……便已经离开驻地了!”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殿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齐齐望向景泰帝那张yīn沉可怕的脸。
因为负责拱卫DìDū,齐王的调兵箭符可以调动五千军队。
而五千人……足够剿灭齐国那一千了。
“把那个逆子给我拘来!”景泰帝使劲拍着床沿,嘶声咆哮道:“朕究竟造了什么孽?要受老天这种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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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究竟造了什么孽呀!要受老天这种惩罚?”无奈的趴在马背上,秦雷哀叹道:“我的屁股唉……”
跟在边上的石敢忍住笑,轻声安慰道:“王爷,咱这也算是吉星高照了,要是再偏一指的话,可就真的扎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