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增寿王还有这么丰富的履历呢?”齐王一脸羡慕道:“楚齐秦三国占全了,这叫什么来着?”还装模作样的挠了挠头。
那赵无病终于逮到机会道:“三姓家奴嘛!”
如果说方才还算是调笑的话,那这就是**裸的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顿时很多人都变了脸sè,齐刷刷的望向话题的主角,看到到底会作何反应,大殿里一下变得静悄悄的。
秦雷确实要气炸了肺,他秦雨田什么时候被人如此侮辱过?右手便按向了桌上的盘子,那可是纯铜的啊。
“一切为了大秦!”耳边传来乐布衣低沉的声音,秦雷这才梦醒,压抑住满腔的怒火,冷冷道:“按照武英侯的说法,当年苏秦佩六国相印,岂不是一妻六夫、人尽可夫吗了?”
这话引得大殿中一阵喝彩,人们都为增寿王的急智折服。要知道齐国一向推崇这位号称‘齐之苏秦’的前齐武安君,秦雷便将苏秦一生中最荣耀的事情拿出来攻击,让对手不得不为其辩护。
武人口拙,赵无病顿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孟延年赶紧顶上道:“止戈公此言谬哉,要知道当时是秦国野心勃勃,列国无力单独抵御,此时武安君而出,合纵六国,共抗暴秦,这才担任合纵长、佩六国相印的千古佳话。”说着轻蔑的看秦雷一眼道:“与止戈公这种四处纳福,没有任何可比xìng。”
说完这话,他便干脆离席,走到殿前,朝一直闭目养神的m.景泰帝拱手大声道:“陛下,现今西秦强暴,穷兵黩武,列百万铁骑于两国边境,虎视眈眈、垂涎齐楚,狼子之心、昭然若揭!延年虽不才,然仍愿效仿昔rì武安,合纵齐楚,共御暴秦!”
话音一落,齐王便带着一群武将起身,高声附和道:“合纵齐楚,共诛暴秦!”声音之大,足以将屋顶掀翻。
而更多的文臣贵戚们,却紧紧盯着景泰帝,无声的表示着反对。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一切都昭然若揭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意气之争,也不是什么体面问题,而是**裸的政治斗争。齐国人希望楚国远离秦国、合纵伐秦,所以他们肆意攻击秦雷;而以齐王为代表的楚国武将系统,也希望掺和进齐秦之战去,对于武将们来说,只有打仗才能立功受奖、加官进爵,且可以名正言顺的贪污粮饷,而对于齐王来说,满足武将们的需要,就是他最大的快乐。
可只要不是面临亡国灭种的危机,就一定会有主和派的存在,道理很简单,国家资源有限,一打起仗来,就得让你们这些武夫予取予求,那我们这些和平人士喝西北风去啊?因而以周王为代表的文官贵戚们,统统的不想打仗。
但这一切,还需要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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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屋子都望向景泰帝,希望他能做出有利于己方的决断,然而皇帝陛下却依然紧闭着双眼,甚至还传出了轻微的鼾声。大殿里静极了,所以大家都听到……陛下已经睡着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来:“谁能告诉小王,苏秦是怎么死的?”众人的视线一下被吸引过去,见出声的正是那位增寿王殿下。
秦雷意味深长的看了齐王对面的周王一眼,楚妫娚心领神会道:“据史书记载,是被齐湣王车裂而死?”
“车裂?那不就是五马分尸么?”秦雷惊呼道:“为什么孟大人的偶像会落得如此下场呢?”
楚妫娚极为聪颖的,顿时明白了秦雷的意思,温柔一笑道:“因为他本身就是个jiān细!所谓合纵诸国,不过是为了燕国一国罢了,这样的叛徒还能为齐国敬仰,实在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儿。”他的笑容虽然温柔,但说出的话却冰冷彻骨。而且故意将此齐彼齐混淆,也让孟延年抓不住口实。
此言一出,孟延年顿时出了一头冷汗,这才知道自己中计了……那看似简单的秦雨田,从说出‘苏秦’两个字开始,便已经为自己挖下一个大大的坑,而自己果然就毫无所觉的掉了下去!
愤愤的看秦雷一眼,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孟大人,一屁股坐下不再说话。
稍微解释一下,战国时期乃是华夏历史上最灿烂的星空,涌现出了一大批这家那家,号称诸子百家。而这其中,有一位称不上最好最强,但绝对是最能忽悠的仁兄。这位仁兄名唤苏秦,是韩国人,当然是赵魏韩的韩,而不是高丽棒子的韩。这位仁兄曾经被父母、媳妇、嫂子轮流羞辱,然后一生气用锥子扎了自己的大腿根子,凭着这股疯劲,他又背着把破剑四处上访,被秦ZhèngFǔ遣返之后,终于被燕ZhèngFǔ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