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一个疯狂的老头儿,下人们战战兢兢透心凉还来不及呢,又怎敢稍有轻慢呢?他们不禁异常怀念起原本那位含威不露、从容大度的老相爷来。
服下那些药丸,文彦博苍白如雪的脸上,逐渐有了些血sè,呼吸也开始有力起来。朝边上噤若寒蝉的美貌侍女笑笑道:“过来,给老夫梳头。”那侍女赶紧福一福,小碎步上前,轻声道:“请相爷就坐。”
文彦博微笑着点点头,在铜镜前坐定,那有着一双琥珀sè美丽大眼睛的侍女,便开始细心的为相爷梳理起头发来,又将他包扎脑后伤口的白布条子,换成一根宝蓝sè点缀墨绿宝石的绸子头带。不一会儿,便把一个糟老头子重新收拾的干净利索,恢复了往rì的儒雅模样。
那侍女轻吁口气,心道:‘可算结束了,人家后背都湿透了。’刚要躬身退下,却听文彦博温和笑道:“你怕什么?”
“奴婢没有怕。”小侍女略显惊惶道。
文彦博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微一撮动,呵呵笑道:“不害怕?掌心上怎么会全是汗水呢?”
小侍女垂下脑袋,嗫喏着说不出话来。她听着相爷说话和风细雨、表情也如原先那般和蔼,心说:‘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吧。’
突然,文彦博猛地攥住女孩的小手,小侍女感觉右手仿佛被老虎钳子夹着一般,疼得她额头顿时挂满了汗珠子,却紧紧咬着下唇,死活不敢出声。
“疼……不……疼……”文彦博一边玩命的使劲,一边咬牙切齿的问道。在药丸的作用下,他重新得到了jīng力和气力,但xìng格中的暴虐与疯狂,似乎也被释放出来。
小侍女已经被他捏的花容惨淡、汗水淋漓,闻言忙不迭的点头颤声道:“疼……”
文彦博露出白森森的牙齿,yīn测测一笑道:“这回可是说的实话?”狰狞的面孔令人不寒而栗,哪有原先的半分儒雅模样。屋里其他下人早扑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自然没有一个敢为小侍女求个情。
小侍女的身体便如寒蝉一般颤抖,汗如浆下,惨声道:“实话……”
文彦博霍然起身,扯着她的肩膀,不停摇晃道:“真的是实话吗?”小侍女快要被他摇晃散架了,呜咽道:“真的……”
“你们都出去!”文彦博沉声吩咐道。屋里趴了一地的下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跑出房间,只有比较善良的几个,才会想起回头看看魔掌中垂危的少女。
待人一走净,文彦博却松开了小侍女的手。小侍女活动下已经被握得乌青的手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却又被他紧紧卡住了脖子,再也喘不过气来。
看着满面惊恐的小侍女,文彦博狞笑道:“女人都是骗子,不给她点苦头吃,她就永远不会说实话!”不一会儿,小宫女便开始翻白眼、身子也抽搐起来,眼看就要背过气去。
文彦博这才略松开双手,温声笑道:“老夫是个讲道理的人,如此对你自然是有原因的。说说吧,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就这一次机会了。”说着又紧紧手,吓得那小侍女一阵紧张的扑腾,嘴中嘶声叫道:“不要杀我,我说……我说……”她的脚下出现一滩水渍,竟是失禁了。
“奴婢是内侍省训练的眼线……”小侍女显然是个不合格的女jiān,或者说内侍省的训练方法本身就不合格。
“秦老三派来的jiān细?”文彦博冰冷问道。
小侍女摇摇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四爷训练并派来的,但现在确实听从三爷调遣。”
文彦博冷哼一声,松开了双手,小侍女便如**泥一般瘫软在地,满面的鼻涕泪水,胸脯一起一伏的,剧烈喘息起来。
文彦博也不看她,整理下方才弄**的衣襟,口中淡淡道:“给你两条路,一条就是剁碎了喂狗……”在经过昨夜今rì的两场恐怖表演后,他这话已经极具威胁【】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