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彦博呵呵笑道:“哦,老夫倒要听听,到底是两个什么字,有这般威力。”
“听好了,”秦雷清清嗓子,吐出两个字道:“念……瑶……”
屋里一阵沉默,文铭礼见他爹不说话,以为文彦博没听懂,嗤笑道:“捻药?就是摁药也不行,王爷请吧。”
秦雷点点头,客气道:“不劳远送。”说着转身便走。
“等等……”屋里传来文丞相沉重的声音:“老臣有请隆郡王殿下。”
文铭礼面色一下子灰败下来,傻傻的望着秦雷从身边走过,他搞不懂这两个字怎么有如斯威力,竟让老爹真的自食其言……
“请殿下书房奉茶。”文彦博起身勉强拱手道。
“好说好说。”秦雷也不得意,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两人便往后堂走去,文铭礼想跟上,被文彦博阻止了。秦雷也同样把石敢留在了书房外面。
书房里,文彦博亲自关上门,坐在秦雷对面,沉声道:“王爷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秦雷微笑道:“很凑巧,她曾经给孤王当过侍女。”
文彦博摇摇头,低声道:“这事老夫知道,老夫问的是,你怎么知道她与我的关系?”
秦雷依旧淡淡微笑道:“这不难查出来,毕竟你们又杀人、又抓人,弄出那么大动静,孤王想不知道都难。”他故意说得含糊不清,却是要让文彦博摸不着底细。“念瑶姑娘是文丞相的千金,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秦雷随意道。
“哎,”文彦博有些疲惫道:“不错,念瑶确实是老夫的女儿,”他倒痛痛快快承认了。“老夫找这个女儿足足找了十六年,却被他娘一句‘送出京了’诳得找遍全国,没想到到头来竟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真是灯下黑啊……”
秦雷淡淡道:“想不到丞相真是爱女心切啊!”
文彦博突然紧张问道:“你可糟蹋过她?”
秦雷一脸郁闷道:“孤王是个洁身自好的人……”
文彦博这才放心,轻声道:“那就好,那就好。”说着定定的看着秦雷,沉声道:“你这个时候来找老夫,定然是为你家老四的事情来的。”
秦雷点点头,没有否认:“不错,孤确实为了简郡王而来。”
文彦博似笑非笑道:“听说你们的关系并不好,他甚至派人在古城府外伏击过你。”
秦雷呵呵笑道:“文相真是不放过任何挑拨离间的机会,但这次你打错算盘了。”说着一脸坦承道:“我们的关系并不是不好,而是很差,可以说比孤与丞相的关系强不到哪去。”
“那你何必还要费尽心机救他呢?”文彦博问道:“王爷没听过南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吗?”
秦雷心道,终于有个听得懂的典故了,呵呵笑道:“那不一样,就凭他姓秦,孤王就不能让他死!!”淡淡的语气,却让人感觉不可违逆。
文彦博冷声道:“王爷有些过于自信了吧,您把我的长子害成那副样子,难道以为还可以跟老夫心平气和的谈条件吗?”
秦雷伸出一根手指,沉声道:“是贵方先行挑衅的,贵公子倒行逆施,妄图以一人之力对抗南方全体士绅!险些把孤王辛苦换来的稳定局面毁于一旦。况且孤王只是把他请出会场,弄成这个样子,却是纯属意外。”
文彦博眯眼道:“这么说王爷不想对此事负责了?”
秦雷同样眯起眼睛,冷冷道:“不要以为孤王不知道,你与乔远山勾结起来,将孤王的行军路线泄露出来,险些让李家害了孤的性命!”
文彦博捻着开始花白的胡子,一脸挪揄道:“难道你真以为凭一己之力,就能对付得了老夫和李太尉吗?”
秦雷把伸出的食指换成中指,依旧在文彦博面前举着,冷声道:“孤王与你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你寻衅在先,孤王也就只好应着了。此事过后,文的武的,孤王全都应着便是。”
不待文彦博答话,秦雷接着道:“但在这之前,孤要老四能活下来。否则……”他不说否则什么,任文彦博自己想象。
文彦博虽然不知道秦雷手势的含义,但感觉极其别扭,闭上眼睛
道:“你先把念瑶送来,老夫不相信你。”
“不行,你先放过秦霁再说,孤王也不相信你。”双方僵持起来。
文彦博思酌片刻,沉声道:“这样吧,你先把她送到文庄太后那,等到秦霁的事情了了,老夫自去讨要,如何?”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