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雳眼睛瞪得老大,失声道:“你怎么把父皇手谕揉搓成这个样子?”
秦雷打眼一看,心叫不好,那封昭武帝亲笔所书的信笺被自己贴身藏着,方才打架时忘了取出,一阵脚踢汗浸,竟变得软塌塌、破乎乎的,破棉花套子一般。
秦雷不好意思笑笑,小心的把信皮撕开,露出里面还算完好的信瓤,松口气道:“还好父皇的字没有受损,不算大不孝吧?”后一句是问老大的。
老大有些呆滞的摇摇头,苦笑道:“应该不算吧。”
秦雷放心的抖了抖信纸,那纸竟然从中间断裂,仅剩一点边缘连着。原来那折叠的部位早已被浸透,这个年代的纸质又脆,秦雷一用力,就搞成了这个样子。
秦雷喃喃道:“这应该算了吧。”大皇子拿过两片藕断丝连的纸,笑道:“没人看见就不算。”他身后的两个亲兵马上作茫然神游状,显然什么都没看见。
虽然这张纸惨了点,但上面的字一个未少。秦雳看了昭武帝手书的六个气度庄严的大字,竟有些微微颤抖,秦雷清晰的看到,他的眼圈也有些发红。看来老头子也知道老大的难处。秦雷好奇极了,却又不好问出口,心里如猫挠似的。
看了皇帝的手书,老大也不再坚持,谢过秦雷,便让亲兵把木匣子拿回去。
秦雷把宝钞递给秦泗水收好,便起身抱拳道:“大哥,小弟还有公务在身,改日再来叨扰吧。”
秦雳知道他还要去老三老四两个难缠鬼那里去,也不强留,起身道:“为兄二月初八就要离京了,希望到时候你来送我。”
秦雷抱拳道:“那是自然。”
秦雳一直把秦雷送到门口,眼看着车队消失才回转。
门房中转出一位清矍的文士,对大皇子施礼道:“王爷,这位殿下确实是个妙人。”
大皇子哈哈笑道:“不错,孙先生,看来他也很对你脾气啊。”
那位孙先生苦笑道:“还不是因为跟王爷厮混久了,品味也变了吗。”
两人大笑着回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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