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劝劝他吧……”欧阳氏轻声道:“咱们就这一个儿子。总不能眼睁睁看他走,他不归路吧?”
“知道了……”严嵩点点头,小声道。
点一与此同时,陈洪也到了无逸殿……徐阁老几乎日夜都在这里,根本不用去他家找。无一徐阶恭恭敬敬的听了嘉靖的口谕,恭恭敬敬的接旨,这才起身道:“公公辛苦了敬”
“好说好说。”陈洪虽然吃严党的,但也不愿得罪这位深不可测的内阁次辅好毕竟将来怎么样,谁也说不清。
“昨夜对辽东折子的朱批”,徐阶轻声道:“已经转为内阁命令了,请公公拿回去折缜御览,若没有问题,就赶紧用印下达吧。”虽然内阁可以直接指挥户部,但遇到这种大事,还必须有嘉靖的玉玺才好使。
“好说好说。”陈洪还是那句口头禅,说完笑笑道:“还有个事儿,陛下说了,后天的朝每还先延期吧。
徐阶闻言皱眉道:“不是说好的事儿吗?”早就定下来,本月初五开朝会,他已经准备好了,在那次朝会上弹劾礼部尚书吴山,诉讼巡抚邬懋卿……当然,要看李时珍那与乏,能不能确定欧阳夫人的健康状况。
陈洪一听乐了,笑道:“徐阁老,这话您得问陛下去。”
“好”,徐阶点点头道:“我这就面圣。”
“陛下很忙。”陈洪摇头道:“跟您说实话吧,阁老,主子这次生气了,没消气前,谁也不肯见。”
“哦……”徐阶缓缓点头,不再说话……但内心却一片冰凉,他太了解这位皇帝了,一旦遇到什么委实难断的事情,便会当缩头乌龟,谁也不见。但悲哀的是,皇帝并不是闭关思考对策,而是用拖延法,将事情拖冷了拖淡了,然后好和稀泥。如果双方还不服,便会被各打五十大板,直到服为止……
难道又一次徒劳无功的重复吗?,徐阶心中无力的*吟道,他简直都要绝望了。
细雨蒙蒙,通州码头上仿佛笼罩了一层白气,沈就穿一身薄薄的棉袍,一手撑伞,一手抱着平常,站在官船栈桥上,双日满是柔情的望着自己的妻儿。
阿吉和十分少不更事,只为能得到不同的体验而欢呼雀跃,在他身边琐来蹦去。欢呼道:“坐船喽。坐船喽……”
吗?
娘也撑一把油纸伞,低头小声道:“老爷,您真不跟我们回去“当官不自由”,沈就轻声道:“哪能随便离京呢?”
“要不,妾身也留下来吧。”柔娘小声道:“您身边总得有个伺候的。
“平常怎么办?”沈就低头看看熟睡的儿子,轻笑一声道:“他可是一刻离不了母亲的。”
“平常也留下。”柔娘小声道。
“不行。”沈就摇摇头,断然道:“谁也不许留,连若菡都被我迷晕过去,送到船上了,你还感受不到我的决心吗?”若菡每日起床,都要服用那‘养荣丸,的,但今早却吃了沈就请李时珍配的加料版……就是那曼陀罗花所制的麻沸散……还没反应过来,便昏睡过去,据说要两天才能醒过来。
尽管沈就什么澈对她说,柔娘也感觉到,这是有大事要生。她紧紧拉着沈就的衣角,红着眼道:“老爷,您可不能有事儿啊。”
沈就拍拍她的脸蛋,笑道:“傻丫头,放心吧。有大师保佑着我呢,谁出事儿我都不会有事儿。”说着看看船头,对船老大道:“准备chufaba分别的时刻到了,他亲亲怀里的平常,小心的递给了柔娘,又蹲下*身子,搂住两个儿子,轻声道:“要听话,别老惹你们娘生气,要像个大人一样,保护咱们家……
阿吉和十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亲亲爹。”沈就笑笑道,两个孩子便一左一右抱住他的脖子小嘴在他两边腮上使劲亲了一下,出响亮的啵,地一声。
沈就抱着儿子柔软的小身子,是真不含得放手啊,鼻头一酸,险些红7眼圉。
他赶紧深吸口气,抱着两个儿子起来,将他俩交到铁柱怀里,沉声道:“兄弟,该嘱咐的我都嘱咐你了,咱们兄弟一场,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铁柱重重的点点头,沉声道:“除非属下粉身碎骨,否则谁也别想动夫人和少爷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