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会。”李时珍道:“我会给你控制用量。将损害减到最小的。”
裕王寻思良久。最终狠狠一拍手道:“顾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孤王本来就不聪明,再笨点又有何妨?”便答应道:“就这么办吧!”
李时珍便将药方开了,并叮嘱裕王须得每日操练他教的气功,同时禁欲节制,并会按时过来给他针炎,以加快恢复。
见终于有了希望。裕王心情大好,便要设宴款待李时珍,却被他不留情面的拒绝道:“网说了不能喝酒,不占荤腥,饮食以清淡为主,这就要违反吗?”
裕王是怕了李时珍,赶紧摆手道。听吧好吧,都听先生的下“没有别的事儿;我就先回去了,五天后再来李时珍看一眼沈默,示意他背起箱子跟着。
却听裕王小小声道:“还有一事要劳烦先生,您能不能给孤的内眷看看,有没有宜男之相。”
“叫过来吧。小。李时珍只好再坐下。裕王闻言大喜。吩咐外面的冯得道:“快将李娘娘叫来。”
沈默闻言笑道:“这个无论如何都要回避了说着朝裕王拱拱手,把药箱给李时珍搁下,出到花园里待着。王府后宅,侧院是个花园子,里面一位丽人正在对镜梳妆,她望之不过二九年华。生得容颜秀丽,骨肉匀婷,整个人透着一股优雅恬静的气息。
这丽人便是裕王口中的李娘娘,其实她还不是名正言顺的妃子,但裕王对其宠爱无以复加,且她从不恃宠而骄,对上持礼、对下和善,所以王府上下都很喜欢她。
李娘娘正在对着镜子梳头那可不是一般的铜镜,而是一面据说是从西洋舶来的“玻璃镜”照人清清楚楚,色彩鲜明,比起原先雾里看花似的铜镜,抢了不是一点半点。这好东西是曾开市舶司的沈先生送给王爷的其实何止这镜子,桌上的胭脂水粉、床上的锦被绣帐,身上的绫罗绸缎。乃至饰玉器、吃的用的,都是沈先生给捣鼓进府
。
每当看到这镜子。李娘娘便要感叹沈先生的魔力,她是在沈默出现前入宫的,自然知道之前裕王爷生活上的窘迫,按规定,亲王每府岁支禄米三千石,钞一万贯,裕王景王俸禄相同小但景王就可以花天酒地,挥金如土,裕王却不得不裁撤宫人,以维持生计。
这可不是因为景王善于理财,而是因为严世藩看好景王,舍得在他身上投资,那些权贵也纷纷效仿,所以景王的生活是优裕富足的。反观裕王这里的境遇。可谓窘困难熬。他的俸禄仅够自己和家人、府中的差役、侍卫的日常开支和酬,而这笔俸禄有时也不能如期领
因为裕王身边的老师,都是些正直清流。对严家父子十分鄙薄,所以裕王对严世蕃的几次示好很冷淡,便被气量狭隘的严世藩记恨了,等年底照例该给岁赐的时候,竟因为严世藩的阻挠。户部连续三年一个子儿都没法给他。裕王心中苦闷生气,却没胆量向一直冷漠如路人的父皇告状,最后只好妥协这位当今陛下的长子,竟然凑了一千五百两银子,让冯保送给严世藩,严世藩这才让户部补了岁赐。听说严世藩每每向人夸耀:,天子的儿子尚且要送给我银子,谁敢不给我送
这些事情,李娘娘听裕王不知唠叨多少遍了,可见其怨念之深,苦闷之重。但这小半年来,王府的日子竟大有起色,那些来自外界的明枪暗箭也全都到不了裕王这儿了,裕王爷明显的叹息越来越少,笑容越来越多起来。
这一切都因为一个人的出现,那就是王爷整天挂在嘴边的沈先生,正是因为这位神通广大、有求必应、且可以遮风挡雨的先生出现,裕王爷才能过上舒适富足、高枕无忧的,第一次觉着自己活得像个王爷。
所以她常对裕王说:,什么高师傅小陈师傅、殷师傅,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沈师傅”王爷虽然每每笑她小家子见识”却也总是感叹道:“沈师傅确实是孤王的良师益友,本事也比别的师傅大愕
。
李娘娘还听裕王说,沈师傅是丙辰科的状元,而且小三元后大三元,开天辟地头一遭;二十出头便在东南主持开海、收服海盗,甚至当上了封疆大吏,人生充满了传奇色彩。整天听啊听的,让她对那位沈大人十分好奇,十分想见见他,看看他哪来的那么大本事,到底长什么样,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想想罢了。
正在胡思乱想间。件面传来冯保的声音道:“娘娘。王爷请您过去一趟
“好的。小。李娘娘早就准备好了,闻言便款款起身,跟着冯保往正殿走去,穿过殿后的花园子时,她无意间朝湖边一瞥,突然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人。面朝残荷萧索的湖面站着,秋风一起,落叶纷飞、衣带飘然,他面上的表情却淡泊瞻然;只消看他一眼,清冷索然的满园秋色,竟然变得如春日一般温暖美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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