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东,你怎么了?”
池酒酒见到背对她坐在地上、背倚着木柜身穿亵衣亵裤的无妄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
只见他双脚被铐,脚踝处皮肉磨红。
然而,无妄未发出任何声音。
他身体微微颤抖着。
池酒酒心急如焚,大步上前欲要看清情况,但无妄却转头避开她,似乎不敢让她看清面容。
“别..别过来。”
就在这时,无妄终于出声。
这声音和平日里的甘冽低沉不同,充满了极力隐忍的嘶哑。
池酒酒敏锐察觉异样。
不顾无妄的言语阻止。
她蹲地,将无妄的脸扳正。
瞥见他双手还有一副手铐。
手腕处皮肉破损,鲜血正顺着他手指不断往下滴落,在青石地板上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她抬头看他面庞,
却发现他神情痛苦、面容扭曲,唇瓣被咬破.....
“阿东你等着,我给你输灵力。”
池酒酒来不及思考原因,急忙凝神,为无妄输入大量的治愈灵力。
片刻。
无妄脚踝、手腕和咬破的唇恢复正常。
但是他惨白的脸色却毫无起色。
无妄艰难开口:“可以了酒酒,剩下的我挨过去就行,治愈之力对神识之痛无用。”
神识之痛?
诩尘捣乱.....诩尘在他识海扎根侵占领地,没想到这会引起他极大的痛苦。
到用手脚铐禁锢自己,避免自残。
一个被刀剑刺伤,眉头不见皱的大男人,沦落到面容扭曲的地步,这得是多大的痛苦?
池酒酒总算知道了无妄痛苦的源泉。
她焦灼询问,“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缓解痛苦?”
池酒酒蹲着的姿势,变为轻轻拥抱住无妄,她试图给他一丝温暖抵御痛苦。
“不用。”
无妄勉强扯了扯嘴角,“再..再熬片刻就好。”
说完,无妄不再出声。
他薄厚适中的唇瓣紧抿着,指尖死死陷入手心,面部努力绷住,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狰狞吓人。
池酒酒脑中闪过她当初装沈墨衿仙骨,要泡药浴时的场景。
她那时还是个怕疼的姑娘。
药浴前,缠着沈墨衿说——让沈墨衿陪她一起疼,事后沈墨衿确实也做到了。
沈墨衿的胳膊差点被她咬下了一块肉。
有人能与自己分担痛苦,
心里就会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