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李严、吴懿、费祎坐在一起,各自想着心思,神色却看不出应有的凝重。
姜维被司马懿困在了函谷中,这个应该是坏消息的消息对他们来说,却是一个好消息。没有了姜维手中控制的大军,清算丞相府一系的程序终于可以再次前行了。
李严主动表示,应该甄别丞相府的相关人等,对有重大嫌疑的人加大审讯力度,尽快使案情水落石出。晋王已经包围洛阳,统一天下的步伐很快就要完成。他立下了如此大功,朝廷如果还不能给他一个交待,这事怎么也说不过去。
费祎当然不会反对,吴懿也没有表示反对意见,只是他们现在还有一个麻烦:怎么证明姜维和那些死士有关。
魏霸要求他们把事情办得滴水不漏,不能给人留下他栽赃陷害的猜想空间。他准备了武卒对付使者,这是防人之心。防人之心不可无,缺乏互相信任的基础,做一点防备自然无可厚非。可是如果不能证明那些死士是姜维安排的,他就不能把姜维连根拔起,否则,这就是欲加之罪。
魏霸不肯这么做,自然有他的考虑,可是这样一来,却给李严等人造成了一个大麻烦。
怎么才能找到证据证明这件事是姜维主使的?
三个人都一筹莫展。这时,李丰走了进来,看看枯坐的三人,拱了拱手:“骠骑将军,父亲,外面有一个姓周的商人求见。”
“姓周的商人?”李严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吴懿、费祎以为是李严的手下在做生意,而李严则一头雾水,他是派人做生意,可是没有一个姓周的啊。
“让他进来吧。”李严摆了摆手,摆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如果他现在私下接见,这件事就说不清了。换了以前,他没必要这么小心,可是时过境迁,他现在也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必须小心一些。
过了一会儿,李丰领着一个中年商人走了进来。中年商人笑笑,冲着堂上的三人拱拱手:“在下阳羡周鲂,奉镇北大将军之命,潜伏长安。”
此话一出,不仅李严等人意外。就连费祎都吃了一惊。对周鲂的存在,他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周鲂是谁,他早有耳闻,让曹休一败而亡的石亭之战,就是周鲂从中穿针引线的。后来。周鲂曾经潜入合浦船厂,企图窃取造船的技术,曾经和隐蕃斗法。虽说隐蕃最后赢了,周鲂在用间方面的能力却给魏霸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过,周鲂中了隐蕃的计,让周胤跑了。还被扣了一个黑锅,被迫去职。后来吴国投降,就再也没有听到周鲂的消息。没想到他却一直藏在长安。
费祎心里升起了一线希望,笑道:“周子鱼,你还真是龙藏大海,见首不见尾啊。”
周鲂笑了。笑道:“不敢,闲来无事,偶有所得,所以才来献丑于方家,希望能对诸君有所襄助。”
“说吧,你肯定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费祎笑得更开心了。
“重要不重要,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周鲂道:“前些日子,我去了一趟凉州,找到了几个人。他们都有家人死在青州,眼下衣着无落,我一时心软,就把他们带到长安来了。也许,诸君愿意见一见。”
这话一出口,不仅费祎明白,李严、吴懿也都明白了,不禁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