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将军支持,大概有六七成。如果将军不支持,一成也无。”
“好吧,事已至此,我也只得勉力一试了,希望你能说服孙权和丞相。”
“借将军吉言。”魏霸微微躬身致意:“多谢将军宽容。”
李严笑了起来,没有声音,眼神闪烁如鹰,寒冷如冰。
商议已定,李严随即下令冯进率水师北上,自己则留下一部分人监视樊城的司马懿,主力则赶往邓塞。与此同时,马谡率领大军南移,做出与冯进会合,攻取邓塞的架势。
司马懿非常紧张,立刻派人向曹睿求援。他虽然有樊城,可是樊城根本容不上三万大军,他的大部分主力还是驻扎在城外。如果李严和马谡合兵一处,先取邓塞,再攻樊城,他必然要受到重创。
就在司马懿紧张万分的时候,魏霸派人到江夏召费祎立即前来。
两天后,费祎赶到了襄阳,与他一起来的还有张温。
魏霸在岘山习家旧宅设宴迎接他们。
习家大部分人都跟着刘备入川,还有一些人老弱留在襄阳,不过这些年襄阳兵火连连,已经没几个人了。曾经的习家大院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老树枯藤。李严夺取襄阳之后,魏风特意派人收拾了一下,又找到了夫人习氏的姑姑,也就是嫁给庞统弟庞林的那个。庞林随黄权降魏之后,封列侯,现在官居钜鹿太守。习氏本可以随官,但是她故土难离,一直守在襄阳。因为这层关系,习家虽然破败,原本的土地宅院还算是保全了不少。
习氏知道魏霸虽然是魏家庶子,却是魏家真正的希望所在,习家要想有所发展,对这个少年可不能有任何怠慢。这一点,她的从女习夫人早就从成都写来了家书。是以习氏花了不少心思,整治出了一个院子,供魏霸临时居住。
魏霸又派武卒们将习家收拾了一下,特别把习家鱼池换了水,重新放了一些鱼进去。费祎和张温赶到的时候,魏霸就在鱼池边钓鱼。
费祎笑道:“子玉好悠闲,骠骑将军在准备樊城大战,你却在这儿钓鱼?”
张温也凑趣的笑道:“不知镇南将军是钓鱼,还是钓人?”
“既不钓鱼,也不钓人,不过借习家一宅,以度残生。”魏霸晃了晃鱼杆,也没起身,用下巴指了指身边的两个马扎,示意张温和费祎坐下。
张温和费祎互相看了一眼,觉得魏霸的举动非常失礼,张温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费祎连忙给魏霸递了个眼神:“子玉,惠恕是吴王使者……”
“吴王他妈个球。”不等费祎说完,魏霸忽然暴怒,将鱼杆砸进水中,站起身来,一脚一个,将两个马扎全踢进了水里,指着东南方面,怒吼道:“孙权他妈的是什么意思?当初说好的联手攻魏。结果他拿下了江夏就不动了,这算什么?是想背盟,坐山观虎斗,还是想捅我们一刀?”
魏霸一边破口大骂,一边从怀里拿出那份有诸葛亮和李严联合签署的方案,在张温和费祎面前晃了晃。“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他既然不讲信用,这个方案就没有意义了。”他说着,三两下将合约撕得粉碎,手一扬,全扔进了鱼池。纸片飘飘洒洒,落到水面上,迅速浸湿,洇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