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意映额头冒出虚汗,他便轻柔地用锦帕为其擦拭;
煎药的时候,他更是全神贯注,严格按照医嘱控制火候和时间,不敢有丝毫的疏忽。所有的事情,他都是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
他就静静地看着防风意映憔悴的面孔,回想着与防风意映相处的点点滴滴,这才明白自己的心意。他深知防风意映曾深爱着涂山篌,可那又如何?涂山篌都已经是死人了,他们两个绝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
“即便她心里没有我,那也无妨,反正她一辈子都是我的王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她现在心里没我,我不相信以后她心里还是没我……”三日转瞬即逝,防风意映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她的眼神起初还有些迷茫,待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西炎玱玹趴在床边沉睡的模样。
他的脸庞略显疲惫,眉头微微蹙着,即使在睡梦中似乎也带着一丝忧虑。那紧锁的眉头仿佛承载着千般心事,万般牵挂。
防风意映静静地凝视着他,心中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泛起层层涟漪。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几分感动,还有几分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情。
她轻轻抬起手,想要触碰西炎玱玹那带着倦意的脸庞,可手指在距离他肌肤几寸的地方就停住了,仿佛害怕惊扰了他的梦境。那指尖微微颤抖着,显示出她内心的纠结与犹豫。
就在这时,西炎玱玹似乎有所察觉,猛地惊醒。四目相对,他的眼神中瞬间充满惊喜,那惊喜如同夜空中骤然绽放的烟火,明亮而炽热。“你醒了,感觉如何了?”他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那声音仿佛被砂纸磨砺过,显然是多日的担忧让他身心俱疲。
防风意映望着他这般紧张的模样,心中一暖,轻声说道:“陛下,臣妾好多了,让您担忧了。”
西炎玱玹连忙坐直身子,双手紧紧握住防风意映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这些日子朕真的是害怕极了,生怕……”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目光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防风意映感受到他手上传来的力量和温度,心中的涟漪愈发荡漾开来,她微微浅笑,道:“多谢陛下,我好多了。”
西炎玱玹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情也随之舒缓:“那就好,那就好!医师说,你醒了就没事了……”
两人的目光交汇,一时间,房中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一种别样的、难以言喻的情愫在他们之间悄然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