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意映冷眼看着辰荣馨悦,那目光犹如寒刃,透着丝丝冷意。
她心中满是嘲讽,暗自腹诽:这辰荣馨悦自己没本事留住西炎玱玹的心,反倒在这儿拈酸吃醋。西炎玱玹主动过来与我搭讪,她便这般尖酸刻薄,那一股隐隐发臭的醋酸味,简直快要弥漫整个会厅。
若不是有那面纱遮挡着,防风意映脸上那毫不掩饰的不屑、鄙夷与嘲讽,不知会是何等的肆意张扬、灿烂夺目,怕是能让辰荣馨悦当场羞愤欲死,不顾在场的来宾,也不顾什么大小姐的礼仪,直接冲上来朝着防风意映脸上啪啪两巴掌。
赤水丰隆眼见局势愈发紧张,唯恐涂山璟和防风意映面上难堪,赶忙出言阻止辰荣馨悦:“馨悦!”他的声音急切而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辰荣馨悦听见赤水丰隆的提醒,纵然心中有千般气万般恼,此刻也不得不强行咽下。她紧咬下唇,愤愤不平,垂眸自顾自地往酒杯中蓄满酒,而后仰头一饮而尽,那动作带着几分赌气与倔强。
她的目光则冷冷地落在防风意映身上,似要将其千刀万剐一般。
若是换在上一世,防风意映此时想必会因惧怕而躲避辰荣馨悦的眼神,然后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赔礼道歉,之后匆匆离开宴会。
但是,这一世,她不会了。
赤水丰隆连忙倒了一杯酒,朝着防风意映和涂山璟的方向,一脸歉意地说道:“璟,防风小姐,你们千万别往心里去。馨悦这是吃醉酒了,才会这般胡言乱语!”
防风意映微微一笑,神色从容地表态:“丰隆公子言重了。馨悦性子一向耿直,大家都是自家姐妹,不过是小姐妹之间拌了几句嘴,我若是往心里去了,那倒是我小心眼了!”
瞧瞧,这边一个知书达理,识大体、顾大局;另一个尖酸刻薄,言语犀利。在场的来宾心里跟明镜似的,谁优谁劣,比谁都清楚。只是无奈,耐不住辰荣馨悦人家身份高贵呀。
赤水丰隆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以表歉意。防风意映只是微笑着略微俯身示意,姿态优雅,尽显大家风范。
这场宴会仅有两个女子,一个是辰荣馨悦,另一个是防风意映。辰荣馨悦仗着自己高贵的出身,对防风意映百般刁难,那话语就像尖锐的刀子,句句刺人。
宴会上,众人原本正谈笑风生,不知怎的,话题突然就转到了皓翎玖瑶的母亲,那位王姬大将军。众人纷纷称赞其英勇不凡、风姿绰约。
辰荣馨悦一听,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借题发挥,矛头直指防风意映,阴阳怪气地说道:“这王姬大将军啊,那可真是一代女中豪杰!不仅人生得柔美娇艳,却又英气逼人,那一身武功更是在大荒堪称一流。纵横沙场,屡立战功,无比风光,一生下来便是尊贵无比。”
她顿了顿,眼神轻蔑地扫向防风意映,提高了音量继续说道:“哪像某些人,出身卑微,上不得台面,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谈了桩好婚事,这才得以混入这高门贵圈。还真以为攀了高枝就能彻底改变自己的低贱身份?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不知廉耻地在这卖弄风骚,妄图攀附权贵,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辰荣馨悦这一番夹枪带棒的嘲讽,说得极为刻薄,声音在宴会厅中回响,令在场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微妙起来。有人面露尴尬,有人低头窃窃私语,还有人则饶有兴致地等着看防风意映的反应。
就连辰荣馨悦的亲哥哥赤水丰隆都看不下去了,眉头紧皱,怒声训斥道:“馨悦,休要胡闹!如此无礼,成何体统!”
可防风意映这个名义上的丈夫涂山璟却如木雕泥塑一般,直挺挺地坐在那里,对这一切仿若未闻,仿佛周遭的喧嚣与他毫无干系。
防风意映忍不住将目光投向涂山璟,心中既无奈又恼怒,暗自腹诽:这个涂山璟怎么还跟一块木头一样,莫非我顶着涂山少夫人的名义被这个辰荣馨悦在此处这般羞辱,他很光荣?
防风意映静静地看着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涂山璟却旁若无闻一般,直直的坐着,跟一尊雕像一样,防风意映目光落在涂山璟身上,她也懒得去和辰荣馨悦争吵什么,只是,她有些搞不明白,眼前这个涂山璟!
而此时的防风意映也懒得再与辰荣馨悦过多纠缠争吵,只是在心里冷笑:哼,辰荣馨悦,你不过是命好生在富贵之家,才有这嚣张跋扈的资本。但这世间之事,风水轮流转,咱们走着瞧!
涂山璟被整个大荒的人传扬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名声要多好听,有多好听。什么才富五车,什么温润如玉,什么品行高洁,种种美誉纷至沓来,仿佛他就是这世间完美无缺的存在。
防风意映微眯着眼,目光如蛇般在涂山璟身上上下游走,上下打量。
心中暗自冷哼:这个涂山璟,怕不是不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如今在这宴会上对我的处境不管不顾,真当自己能独善其身?
不论怎么说,防风意映和涂山璟都是名义上的夫妻,整个大荒的人都知道,就算两人并非两情相悦,就算涂山璟心里没有防风意映,也不该任由辰荣馨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当着他涂山璟的面这般羞辱她吧!
涂山璟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但凡辰荣馨悦有一点点尊重涂山璟,都不会拿防风意映来打趣,因为这样不只是在羞辱防风意映,更是在羞辱他涂山璟,羞辱整个青丘!
可是,涂山璟似乎没听到辰荣馨悦从头到尾一直在为难防风意映一般,就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酒杯,跟一只木头一样,防风意映心中只觉得可笑。
“这个涂山璟,也不是传言中传的那般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