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试三年一次,大家的目光几乎都放在三年后的乡试上,准备在那次一展拳脚,现下听见厉渊督促教导的话……
‘今年八月的乡试?’
大伙儿嘴角一勾,‘不是,你有病吧!’
不过碍于厉渊脚边的三团镇纸,二十六人可谓敢怒不敢言,一个个颤颤巍巍地起身,排着队准备去上小课。
厉渊见到磨磨蹭蹭的动作,不满呵斥:
“墨迹什么,跑起来啊!”
几人眼中的悲愤好若实质,他们心中控诉‘不愧是歹毒书生’,一咬牙关,最后小跑到自己的夫子那去。
谷嘉然看见自己亲爱的师傅,差点没忍住哭出来,不料金夫子甚是铁石心肠。
“不要墨迹了,快把经义拿出来。”
加班的金夫子很是暴躁,根本没空去管弟子们心中的委屈,他眉头一蹙:
“怎么,听了麻夫子的课,我的便准备不听了不成?”
书生们急忙摆首,金夫子满意地颔首:
“好,那我们现在开始第一章第一讲。”
当日,月上柳上头,厉渊已经完成了麻夫子布置的作业,又自己温了会书,接着气鼓鼓看着结契兄弟盘膝在床上熬夜修仙,不满地侧过身自己睡觉。
也正是这个时间,一天下来高强度学习的二十六人目光沧桑,像是老了很多岁。
谷嘉然走路摇摇晃晃,只感觉今天一天摄取的知识浓度超标了!
大 大的知识给小 小的脑袋撑 得鼓 鼓 胀 胀。
宋子新脸色也苍白,他看着天上半轮圆月,目光呆滞。
“天哪,我还有麻夫子的作业没有完成……
明明父亲和我说,考上秀才就好了的。”
谷嘉然直觉不妙,踮起脚尖悄悄溜走,果然不久后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谷嘉然,你说你好端端的,惹他干嘛啊!!”
谷嘉然一激灵,脚下生风,开溜得更快了。
因为七号刚刚上学,二月十号这天照理应该放假的,但是连读也是理所当然。
厉渊就这样,过起了十分规律的生活。
早起骑着黑龙马出门,早早到教室之后,站在门口收前一天的随堂作业,检查完成后带着九十九名同窗一起听麻夫子讲课,下课之前代替热爱学习的同学们向麻夫子索要作业。
一个星期下来,
麻夫子可谓是红光满面。
二十六人可谓是面黄肌瘦。
麻夫子这天讲完课,有些担心地看看几名黑眼圈比眼睛还要大了的学生,他脸色关切:
“嘉然啊,你昨晚没有休息好嘛?”
谷嘉然站起身回答问题,他脚步虚浮,在麻夫子钦佩的目光中,毅然决然道:
“回夫子,我没逝。”
闻言,麻夫子收回十分担心的目光,他似信非信又问了问边上的宋子新:
“子新,你呢?”
宋子新脸色同样苍白,他站起身看见地上出现的第四个镇纸团子,他强撑着想回答一句没事,但是话没有说出口,他眼睛一翻,晕厥了过去。
“子新!!”
边上的同窗惊呼,一阵手忙脚乱。
厉渊大步走过去,
“我夫郎是药师,我有经验!”
说着,他蹲下身送了一份解毒散和凝神汤到宋子新嘴中。
“真是神了!”
在惊叹声中,越发消瘦,完全看不见那日拜苗夫子为师春风得意的宋子新醒来,他俊脸扭曲。
“真是见了鬼了!”
这是什么药,怎能如此又酸又苦!
麻夫子站在人群中,他看看宋子新惨白的小脸,有些担心:
“渊啊,你看是不是我这边布置的学业任务太重了。
不然为什么他们都学晕厥过去了。”
眼看麻夫子有自责的倾向,厉渊飞快站起身,言之凿凿道:
“不可能夫子,这绝对不是你的问题!
肯定是子新兄弟自己身子弱,换了另外一个书生都不会这样。”
说着,像是佐证自己说的话,厉渊在宋子新手臂上拧了一下,伴随龇牙咧嘴声,下一刻那里就红 肿了起来。
宋子新倒吸一口凉气,他连连点头:
“麻夫子,您没问题的,都是我自己体弱。”
看看宋子新胳膊上轻轻一拧就是一片红 肿,麻夫子单纯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