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走进厉府,里面的苏氏听见外面的响动,瞥见是一辆粗鄙的牛车停在家门口,脸上不由带上一丝嫌弃。
她声音尖酸,带着谴责。
“这不是厉二吗,回来的这么慢,你怎么不等主家大少爷走了再回来啊?”
李镐玉跟在厉渊身边,刚刚跨入门槛,还没来得及打量一下厉府之中的陈列,便冷不伶仃听见了嫡母的挖苦。
厉渊脸色不变,只是眼中目光更深沉几分,
他每次回厉府都会被冷嘲热讽,对于挖苦原本以为已经司空见惯,但是今日结契兄弟在身边,尤其想想镐玉天还蒙蒙亮就起床了。
他不愿意让镐玉受这委屈。
“我与镐玉一早便出门了,只是镇子离县里遥远,没有办法。”
苏芸菲凤眼微咪,瞧着厉渊维护的模样,又打量了一眼李镐玉,见这人白白净净,长得倒是清秀。
难怪那老陈快刀斩乱麻也要帮厉二把人定下来。
她看着李镐玉一脸柔善,瞧着就是一个可拿捏的。
苏芸菲扬起下巴,语气蛮横道:
“都是借口!”
说着她转身往柴房方向走,看两人没有动作,她凤眼一瞪,示意两人跟上。
三人来到柴房,现在正有一名其貌不扬的家仆正在劈柴。
苏芸菲停下脚步,她嘴撇了撇:
“听说你是个农村出身的,正巧家中厨房柴火不多了,现在下人家仆也都在忙,你去给我一起劈点柴火备着吧。”
她指手画脚,指使的对象赫然是李镐玉。
站在柴房中,看着一边劳作的家仆,李镐玉有些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疑惑道: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不然呢?”
苏芸菲眉头微蹙,同样理所当然道。
她没想到这人看着清秀白皙,也是个傻的。
听见嫡母对镐玉的吩咐,纵然现在已经开春,但春风还是显得料峭,何况是让身子单薄的镐玉去拿起斧头劈柴,想来这柴火还是一时半会劈不完的那种。
厉渊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他冷着脸开口,
“镐玉身子弱,怕是劈不了这些柴火。”
这话一出,正和苏芸菲心意:
“那你来吧。”
厉渊十二岁那年的童生试晚上意外摔断了腿,遗憾无法和厉旺平一起去参加。
今日今日,苏芸菲准备故技重施,
厉二在家中帮忙,不慎伤到了手,无法参加院试,这也很合理吧。
苏芸菲心中小算盘打得啪嗒响,
‘这厉二还准备和旺平参加同一届院试,万一考出来岂不是夺了旺平的风头?!’
她心中恶意满满,貌似不经意和在劈柴的家仆对上目光。
得到家仆肯定的眼神,苏芸菲微微颔首,同样目光示意。
‘事成之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但是苏芸菲千算万算,漏算了一件事!
李镐玉看着单纯无害,但实际上也单纯,他有的是善良和慈悲心肠。
悲天悯人的李白花怜悯嫡母子嗣单薄,决定助其一臂之力……
两道粉色的真实药气无声无息出现在苏芸菲和家仆的身后,在两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融入两人的体内。
李镐玉脸色冰冷,被苏氏颐指气使的气,李药师是忍不了一点。
“什么身份,什么地位,竟然敢教我做事!”
李药师为大乾的男性带来好孕,有着菩萨心肠的同时,也有着惩戒苏芸菲的雷霆手段。
不过,纵然千错万错都是她苏芸菲的错,李镐玉自觉到底自己还是心肠善良,只是给两人融入了各一道迷人丸药气,还没有加上凝神汤的效果。
至于那个其貌不扬的家仆,眼神飘忽不定,自从李镐玉修仙以来对别人的恶意越发敏感。
‘大胆家仆,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好人!’
李镐玉看着两人脸色开始潮红,对上彼此目光的瞬间坠入爱河,简陋的柴房中满是粉红泡泡。
善良的李镐玉拉着刚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厉渊,出了房间,还秉持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原则,好心的帮干柴烈火的两人关上房门。
厉渊听着里面两人的动静,心想嫡母敢算计镐玉,这可是踢上铁板了。
上一个算计镐玉的已经被一箭穿心了,再上一个更是人都找不到了(化为黑水)。
看着结契兄弟轻手轻脚关上房门,厉渊见人这小心翼翼,唯恐春色乍见,让他人瞧到便宜的模样,厉渊脸色复杂:
“镐玉,你人还怪好的嘞。”
李镐玉闻言一挺胸,他神色傲然,眉眼满是骄傲:
“那是!
为了大乾生育率的稳步提升,我责无旁贷!”
厉渊无言以对。
李镐玉自觉他是被自己璀璨的人性光辉照耀,他伸手扯了扯厉渊的袖袍,对上厉渊疑惑的眼神。
“我们去找厉旺平!”
“嗯?”
李镐玉面不改色,义正言辞道:
“我们去给他送好孕气!”
厉渊咽下口中的一句,‘这孕气给你你要不要’顺从地跟着李镐玉走往后院。
小主,
·
后院,
厉旺平因为林明的死被吓到,唯恐被疯魔的林家找上,近来都是老老实实呆在家中。
厉旺平坐在书房之中,他身边有美婢端来茶水瓜果,看向眼前虽然年少,但已经颇具几分英武的弟弟。
“旺安,娘呢?”
厉旺安不像哥哥是书生模样,他根骨强健,出身以后被厉云天安排修行武道,纵然不过一十有五,但已经显得颇为英姿勃勃。
他坐在书桌边,拿起一个瓜果送到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