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镐玉也点头,这人租了店面,又这么多人看着,李镐玉不怕他收钱不送货。
买了猪肉后,李镐玉回头,就看见厉渊狗狗祟祟在一处店面前,像是买了什么。
感受到李镐玉的目光,厉渊把一件物什收入袖中,故做无事道:
“买好了?那我们走吧!”
李镐玉没来得及细看,就被厉渊拉走,但余光瞥见这铺子似乎是卖金银饰品的。
想了想厉渊昨天的动作,李镐玉心里大概有了猜测,也没有点破,假装没有看见厉渊耳边急促的薄红。
两人一边走一边买,觉得好吃的都买了一点抱在怀里,转眼厉渊手上就提着枣糕、米糖、青果等物。
两人高高兴兴,不料一转角就看见一个晦气的熟人。
厉旺平,厉渊同父异母的兄长。
李镐玉飞快扭头,果然刚才脸上看似沉稳,但还是带着喜色的厉渊,脸上的喜色全不见了。
李镐玉看看锦袍玉簪的厉大,又想了想被打发到清河镇的厉渊。
李镐玉轻轻牵住了厉渊的手。
“瞧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模样,也不知道昨晚又醉宿在哪儿,这等人物,阿渊别理他我们走吧。”
厉渊看见厉旺平的瞬间,方才和李镐玉逛街的开心,完全被往日大哥和嫡母的欺压记忆所掩埋。
嫡母先是压着自己,不让他读书,后来进入学堂,厉渊得了一个夫子一句嘉奖,厉夫人扭头便收买了另一个夫子,让陈叔来接的时候大庭广众之下,训斥了两人一番,给他们难堪。
可怜陈叔至今还守着那礼仪规章,不知道背后的真相。
后来厉渊表现出色,夫子一致认为厉渊十二岁可以尝试去考一下童生,同年十六岁的厉大再战童生,当晚厉渊在厉府中被摔断了腿,缺席了这一次考试。
时隔两年,十四岁的厉渊考上童生,本以为可以大展拳脚,却被嫡母打发到清河镇上,远离了原来优渥的师资。
今年厉渊十六岁,明年便是新一轮的院试,明年厉大同样要考秀才,厉夫人怕厉渊抢了他儿子的风头,更是决定当家作主,给他说上一门男妻。
要不是陈叔眼疾手快,让厉渊娶了李镐玉,现在指不定哪个不消停的已经进了他的院子。
厉渊想着往日种种,心里愤愤,阴暗的想既然自己有了练肉的实力,要不让厉大回家的路上也摔断腿。
此时李镐玉微凉的手牵上他的大手,抚平他内心的暴躁,李镐玉故作疲惫道:
“阿渊啊,我好累啊,我们回家去吧。”
厉渊眼中的阴暗如冰雪消融。
他紧了紧李镐玉的手,狠狠瞥了一眼厉旺平离去的背影。
‘这账以后再算!’
‘说起来,除了这大哥嫡母,余明县林家那位也不知道在不在。’
想到某件事,厉渊眼中猩红又是一闪。
林明,那个人才是现在的他最痛恨,最想杀的。
两人回到李竹君家的时候,李竹君正在和一脸憋屈的吕婶炫耀呢。
“我就说我这大外甥有心,昨晚就带了一块鸿运酒楼的三斤重的牛肉回来给他姨母尝尝滋味,今天又是这么大半扇猪肉。
你说这可怎么吃得完!”
吕婶心里暗骂,自己早上刚说了两个汉子来打秋风,中午这么大半头猪就被老板送到家里。
她脸色挂不住,笑容有些勉强:“没想到你这大外甥倒是大方哦。”
恰好这时候李镐玉回来,李竹君眼睛一亮。
“镐玉啊,你说你买这么多,这可怎么吃得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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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镐玉把手里的米糖、青团递给李竹君:“这些是我刚买的,给两个表弟尝尝。
怎么会吃不完啊,我来姨母你家,可就念叨着熏肉这一口啊!”
李竹君在吕婶眼红的动作中接过李镐玉手中的大包小包,笑道:“今晚就做,保准你接下来吃个够。”
吕婶刚刚见到李镐玉,还觉得这小子面白气质好,模样倒是俊俏,但李镐玉和李竹君一套组合拳,直叫吕婶觉得这李镐玉怎么看怎么生厌。
“这位就是竹君妹子的外甥吧,听说你小小年纪就要去考药师了,那报名费都要五两银子吧。
可有把握啊?不会是去玩玩吧……”
李镐玉爽朗道:“去试试嘛,左右不过五两银子,不会有谁家觉得肉痛出不起吧?不会吧?”
说着,不管面色扭曲、鼻子都被气歪的吕婶,在李竹君大获全胜的目光中,拉着厉渊进入院子。
吕婶看着两个小年轻的背影。
‘呸,你也想考出来,做梦!’
‘你要是考出来,我就让我家老头子倒立洗头一个月!’
接下来几天李镐玉没有出门,怕厉渊又遇到厉大那样恶心人的人。
厉渊也乐得陪着李镐玉制药。
两人一个读书习武,一个看看药书,熬夜修仙。
除了晚上狗狗总感觉床太大太空旷,总体而言的生活还是很美满的,和在清河镇没有区别。
期间李镐玉又出门买了几次药材,买过几次肉。
日子平平淡淡,过得也很快,转眼到了十二号。
在吕婶暗戳戳看笑话的目光中,李镐玉、厉渊和李竹君一家子都出门了。
陈虎一家子都去围观李镐玉接受考核。
药师考核的日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