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庭院灯光亮堂,里间的显金正抠着脑壳想活动。
乔徽低沉喑哑的声音随着冷风霜雪,吹进厅堂:“你确定不出去看看?荣家那个小姑娘快要和薛家的姑娘打起来了。”
显金抬眸。
乔徽双手抱胸,半靠在门廊上,斜斜抬头,身上还穿着西山大营的软甲,靴子也没换过,脚跟处还有雪迹和泥泞。
显金放下笔,惊喜笑起来:“不是说要一直驻守西山到年后吗?怎的这几天回来了?”
乔徽眉眼不自觉地弯了弯,语言却有些模糊:“东边出了些事,大长公主紧急调拨了京师指挥使司聚拢——噢,我不回家,你也不回?”
乔徽在门槛上将靴子后沾染的霜雪踢干净才走进去,随意找了个凳子,双手朝后搭在椅背上:“我家老头儿前些时日给我来了信,言辞激烈又委屈——只说你和三爷没良心,一个端着他的碗四下乱跑终日不见踪影,一个天天不着家,为了赚钱啥也不顾了...”
显金哈哈笑起来:“哪有!我前日才回家洗了澡!”
乔徽眉头紧蹙:“这么说来,你这是又有两天没洗澡了?”乔徽装模做样地“嘶”了一声,伸头凑近闻,再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还行,还是香香的。”
显金趁机摁住乔徽的头,“嘣”地一声亲了口额头,这才乐呵呵地放开:“你刚说外头怎么了?怎么小荣和小薛吵架了?”
乔徽酸溜溜开口:“嗬,荣家那丫头说你今天扶她手扶了半个时辰,薛家那丫头说你扶了她一个时辰,两个人就吵起来了——”
乔徽摸了摸还沾着口水的额头,突然觉得自己不该气。
有啥好气的?
本宫一日为后,尔等终究是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