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金伸手接过锁儿的作品,皱眉,这很难评。
能看出来是个禽类。
似鸭似鹅,似鸡似鸟,看上去不太美观,但比较美味。
毕竟很大一只,油亮腿肥,能好吃。
“他说啥了?”显金把绢帕敬畏地放置一旁,牢记如今孝期未过,喝两口鸡汤得了,别得陇望蜀。
锁儿回答,“漆七齐原话是这么说的,‘好聚好散,别逼贺掌柜断你活路——你见过哪家账房是全须全尾离开主家的?’”
自古以来,账房都是东家的心腹。
最好沾亲带故。
否则这心腹,容易变成心腹大患。
前世,她那高知母亲就是他暴发户老爹的财务,也是因为这才发现她那暴发户老爹在丽丽、莹莹、灵灵诸多叠词美女身上的异常投资——“这逼蠢得出去洗脚,居然公对公转账!”
这纯属把她老娘的智商摁地上摩擦。
两人就离了。
显金坦然将陆八蛋给了“N+1“遣散费放走,既没坏他名声,更没有在市面上“封杀”他,还给他留了活路,已经是非常良心的东家了。
照陈记和显金如今的势头,若显金放出“这位陆账房心眼不干净,吃碗里望锅里”类似的话,往后呀,陆八蛋是决计没办法在宣城府混下去的了。
漆七齐一句话点破,陆八蛋讪讪然从周二狗背上下来,带着细软和遣散费也不知去了何处。
又听锁儿说,反正没回家,也没理那赌徒婆娘,只拿着名帖连夜出了宣城府。
显金这才叹了口气:不论以后还能否再见,陆八蛋能狠下心,把扯后腿的赌鬼老婆撇下,他之后的人生也算是灿烂了一半。
想起前世的倒霉老爹,便忆及今生的倒霉老爹。
文闱卷纸中标告一段落,显金很难得地给自己放了个假——三年,第一次欸!
第一次没去铺子上,也没去作坊,将几间铺子安顿好后,显金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带上锁儿、周二狗、李三顺还有钟大娘和杜婶子几个泾县出身的伙计,回了趟泾县看望老父亲。
陈敷一早就守在泾县城门口望眼欲穿,三四个月没见闺女,一见面便眼泪汪汪,“怎么瘦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