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两银子两次!”
钟大娘即将落槌之际。
——“十两!”
显金转头,目光投向第一排。
这是宣城府龙川溪码头上的盐商甄三郎。
甄三郎眉头飞扬,得意洋洋地看向后排的那位外乡中年男子。
“二十两。”中年男子面白无须,神色淡然亲切,操着一口标准的官话,却一听就知道不是宣城府人。
甄三郎快被气死,跟他拼银子!也不看看他们家做的什么买卖!
“三十两!”甄三郎豪气十足开口。
中年男子默了默。
钟大娘目光灼灼地投射到最后一排,明显等待中年男子出价。
中年男子却始终老神在在,并不再接话。
“三十两一次!”
“三十两二次!”
“三十两三次!”
“咚!”槌落定局!
钟大娘朗声恭贺甄三郎,“恭喜甄小三爷!抱得一刀白泽!”
显金从暗处隐去,低头朝锁儿轻声交代:“...去打听打听那位中年男子是何许人也?现居何处?若打听到了,直接送一张刻丝花鸟的纸过去。”
被喜悦冲破头的甄三郎在付完钱后,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今天来逛一趟纸铺就给出去了五十两银子...
他把两个月的月例银子都给出去了...
这才月初啊!他后两月咋过啊!他没有存款呀!
更何况,他...他买这么多纸干啥啊!
他甚至,只会写三字经!
就算放在宣城府的纨绔二代圈子里,这种文化水平,也属于相当炸裂的存在。
甄三郎战战兢兢地回了家,原以为会吃自家老头一顿毒打。
谁知刚进正堂,那老头就抱着他头狠狠亲了四五口,兴奋地大声直嚷嚷,“果然是人傻福气大!人傻福气大!”
紧跟着便甩了一百两给他,顺手将他斥巨资拿下的刻丝白泽宣纸,吞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