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宣城的姑娘和白水镇的不一样?
还是单纯是这个漂亮能干的姐姐,脑子的长势和寻常姑娘不一样?
在白水镇,一般来说,最多三日,再冷若冰霜的姑娘也会对他笑逐颜开。
这位姐姐,是个奇人——她并非冷若冰霜,有时候还会对着他绽出明媚的笑颜,但是...一张漂亮红润的嘴,怎么能这么说出贫瘠苍白的话!
他就像一个身经百战的花魁,遇到了没喝药的大爷。
浑身长技无处施展,像跳了千万只跳蚤万剑钻心地挠他痒痒。
再萎的大爷,也有雄姿英发的那一天——瞿秋实在心里为自己打气,一抬头,却见显金早已不见踪迹。
瞿秋实面容有些扭曲:他大概可以合理地猜想,这位姐姐跑这么快,只是为了早点拿到姜蓉酥,比他早一步到老夫人面前显功吧?
一顿接风宴,以显金端来的姜蓉酥收尾,开始了陈家第二次核心会议——瞿老夫人将陈笺方叫到蓖麻堂来细细问了许多,直至打更才放陈笺方去见他亲娘。
长房如今还住在陈家最中心的院子里,堂屋明灯高悬,陈笺方推门而入,便见自家亲娘在灯下作画,拿的是细如发丝的银毫笔,正在勾虎皮鹦鹉的背毛。
陈笺方轻手轻脚地站在原地,怕自己的气息惊扰了母亲作画的手法。
待一只胖鹦鹉描完,段氏长呼出一口气,抬眼见到儿子,眼眸深处终有了些许明朗的笑意,“终是回来了?”
陈笺方为母亲递过一张擦手的绢帕,恭敬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