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场一片哄笑,显金躲在热闹里,重回陈左娘和陈右娘的左拥右抱。
一场接风酒吃到深夜,再休整两日便是除岁和迎新,张妈在瞿二娘的带领下,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连几日都在洒扫清理,每日只负责作坊伙计两餐的摸鱼美好时光一去不复返。
“他们怎么还不走啊!”
张妈咬牙切齿地给显金塞了颗杏仁糖,“还好你捡了个顶事的丫头回来,帮我不少忙——瞿二娘简直就是我的劫!”
“支我上房还支我下地,我一个月才多少工钱!我要拿她那么多月例,我连睡觉都睁眼警醒——一只眼站岗,一只眼放哨,主人家向东偷鸡,我绝不向西摸狗!”
领导来访,屁都要夹着放。
显金乐呵呵地嚼杏仁糖,“锁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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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说话间又剥了一碟子瓜子仁推到显金跟前,“好全了,乡下长的丫头命硬骨头硬,敷了两贴药,脸上也好了,腿上也好了。我特意这几天给她杀了只鸡,让她养点肉出来再见人。”
说话间,又有人在廊间叫,“张妈张妈——把年糕贡到财神爷跟前!”
“来了来了!”张妈嘴上答应,手上把瓜子皮怒气冲冲地丢地上,“...初五迎财神,偌大宅子只有我会打年糕,是伐!只有我有手,是伐!”
过年加班,怨气比鬼都重。
显金笑不可遏,把杏仁糖嚼碎拍拍手站起来,也准备出去。
张妈像想起什么来,转头问,“你要出去?”
显金点点头,“是,我预备出门走走。”
“你哪儿去?”
去拜访我的财神爷。
显金挠了挠头,“去水西大街逛一逛...”
张妈对后面的安排没兴趣了,胡乱摆摆手,态度强硬,“那你把锁儿一并带着,让她给我买三斤红糖、五斤南瓜子再看着买点枸杞、红枣,这么多人来,就带张嘴白吃喝!哎呀,烦死了!”
这头发完脾气,那头张妈便朝着厨房里屋大声叫,“锁儿!锁儿!你出来!贺账房带你出去逛逛!”
显金刚想拒绝,甫张口便被从厨房急匆匆小跑出来的,王三锁小姑娘水灵灵的、充满期待的目光打断。
好似在说,你不带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