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修瑾咬牙看着还有闲心抠鼻子的小娃娃。

他确定以及肯定，小家伙就是故意的。

"不要"

"别让我说第二遍"，修瑾眸光沉沉，吓唬人。

切，当小爷吓大的？

他会怕修瑾？

嵘墨死猪不怕开水烫，躺在地上又滚了一圈，当着修瑾的面在为数不多的干净地板上，用手指写道：

众生皆烦恼，烦恼皆苦。

烦恼皆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有形者，生于无形，无能生有，有归于无。

他边写边欣赏着修瑾变化莫测的脸，末了朝人咧嘴笑道："师傅，您心不静呐~"

"………"

好，很好，非常好，修瑾一口气梗在嗓子眼，险些没绷住。

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他二话不说去抓地上的小娃娃。

嵘墨像只灵活的直立猿满屋乱窜，嘴里还背着修瑾给他的清心诀，"师傅，若想教人需以身作则，如此这般弟子怎能随您静心修练"

"满口胡言！"

小娃娃灵活躲开他伸过去的手，两人身高差的太多，修瑾一大只略显笨拙，几次叫人从手心跑了出去。

小娃娃没抓到，他倒是弄了自己一身污秽。

修瑾看着掌心的墨水，气到极致反而平静下来，冷冷地睨了眼嵘墨。

嵘墨只见修瑾衣诀翩飞，发丝无风自动。

"嗡——"

万物止于瞬间…

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

完了，这逼认真了。

眼珠向上，看着背对着光，阴晴不定的俊脸，嵘墨小心脏突突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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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把小娃娃抓在手里，修瑾一言不发拎着嵘墨往外走。

聚云峰顶的院落很大，种着不知名的花草，以及几步一棵的玉兰树。

思绪仿佛回到了他的兰芝小院，嵘墨鼻子一酸那会儿修瑾日日爬的他的窗，风雨无阻，哪里会像这样雷打不动。

白团子也成了黑王八，静静飘在后面，瘪着嘴含泪望天，就说恋爱脑别看风景，容易触景伤情。

嵘墨眼泪汪汪任人拎着，修瑾带着他穿过小路，来到后庭的假山处，那里是一汪雾气朦胧的汤池…

"扑通"

他被人毫不留情扔进水里，温热的泉水灌入鼻腔，嵘墨扑腾着钻出水面。

岸上，修瑾长身玉立，面无情的注视着他，音色冷如清雪，"洗干净"

嵘墨飘在水里，周身晕开一圈圈暗色，脸上漆黑的墨水也被泉水冲淡，露出了精巧的眉眼。

他没动，低下头眼泪砸在水面，藏身于雾气中。

修瑾揉了揉眉心，解开腰带将长袍退去。

"哗啦"

嵘墨一顿，抬眼见雾气中缓缓靠近的人影。

修瑾绝美的脸在蒙白的烟雾间有些虚幻，恍如九天仙人遗落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