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瑾踏出房门，面上浮现出张银质面具，遮盖住大半张脸，只露着下巴和嘴唇。

酒楼小斯站在楼梯转角，看见修瑾谄媚地迎上来，"仙人，可是有什么吩咐啊？"

"备水"

"好嘞，这就来"

片刻功夫，小斯将水备好，修瑾不顾嵘墨反抗，一手将小娃娃拎起，几下便把衣服扯下。

紧接丢进水里，洗萝卜青菜一样，把嵘墨翻过来转过去清洗一通。

全程小娃娃没挣下一下，意外的老实。

他心里惊奇，抬眸撞上闪着泪光的大眼睛。

嵘墨咬着嘴唇瓣，眼泪摇摇欲坠，转了一圈在瓷白的小脸上留下一串水痕。

修瑾心脏跟着一颤，怔愣在原地。

"你别哭…"，他本能俯下身子想替嵘墨擦掉眼泪，指腹触碰到微凉的脸蛋瑟缩了下。

一股从未有过的异样感在心底蔓延，修瑾解开禁言咒。

叫渣渣和他对着干的小娃娃没说话，光着小屁股翻出浴桶，在地面留下两道小脚印，头也不回钻进内室。

修瑾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起身追过去。

他和一个孩子较什么劲？到底又在气些什么？

看着缩成一团的人，修瑾捏紧毛巾走了过去，语气软了下来，"擦擦身子"

嵘墨背对着修瑾，抬手打开修瑾伸过来的手，在心里暴跳如雷。

太过分了，没有这么干得，不理他就算了，处处针对他算怎么回事？

小爷欠你的么？修你的无情道去吧，老子不伺候了！

修瑾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哄小孩子，薄唇抿了又抿，最后蹲下身子，碰了碰嵘墨，"你生气了？"

一小团拧着身子，躲过他的手，"没有！"

明明就是在生气…

修瑾抬手轻轻扯了下被子，小娃娃立刻对他呲起獠牙，"走开！"

他张了张唇，最后以一个长辈的语气对嵘墨道："擦干再睡"

嵘墨鼓起小脸，大声吼了句，"你烦不烦，都说了走开，你听不懂么！"

他在小娃娃眼中看到了不耐，一阵刺痛。

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