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会挖竹笋,”南青瑛也道,“言大夫自幼生活在邺城山,她时常跟着她的师兄弟一起上山,她还会钓鱼,会抓兔子,会骑马,会打理药园。”
南逸风颇为惊讶,在他的认知里,言萝月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
一个小小的弱女子竟然能做这么多事,这令他对言萝月的印象有了改观。
“那倒真是看不出来。”
言萝月有些尴尬,“让南公子见笑了。”
“不不,我只是有些惊讶。”
南逸风连忙摇头,又似有感慨地说:“纵情山水间,心游尘世外,这一直是我的追求。若是能寻得一处有山有水、有树有花、有庭有田的祥和之地,像言大夫这般上山下水,打猎捉鱼,倒也不虚此生了。”
言萝月轻笑。
南逸风不解,“言大夫笑什么?”
“南公子年轻有为,满腹才华,理应报效朝廷,建功立业才是,怎能追求归隐田园?”
南逸风闹了个脸红。
“官场自有官场的不易,我这也是性情使然,惭愧惭愧。”
“人各有志,南公子何必觉得惭愧?”
南逸风惊讶,“言大夫,难道不觉得我软懦无能,逃避责任吗?”
“世事难两全,人生不过短短数载光阴,活得舒心畅快,过得自由自在,便是对得起自己,又何须在意他人目光?何况生活本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若为了旁人的目光而苛待自己,岂不愚昧。”
言萝月话音刚落,南青瑛就忍不住站起身来。
“说得好!月儿看得通透!月儿以后,定是一个不宥于后宅的女中豪杰!”
南逸风也被言萝月的话惊艳到,又见一向高傲的南青瑛也能如此共情,忍不住笑道:
“看来我这清高的二姐,终于寻得知音了。”
“二姐向来不愿与各府闺秀们往来,甚至连朝廷的女试都不愿参加,我还以为二姐以后要看破红尘、削发为尼呢!”
“南青雁!哪有这般说你亲姐姐的?”
“青雁妹妹童言无忌。”
“我看她是讨打!”
“三哥,月儿姐姐,你们快救救我!”
南府后院的花厅内,充斥着南青雁的欢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