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西跨院里有个池塘,她只要跳进那个池塘,在寒冬腊月的冰水刺激下,这药自然就解了几分了。
但西跨院如此之大,已有些晃神的言萝月撑着身子绕了几个回廊和假山,都没有找到池塘。她的身体越来越热,面色潮红,精神也有些涣散,她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
“殿下,您交代的事已经……”
“嘘!”
五皇子秦慕修突然示意随从禁声后,三两步绕过假山,发现了正蜷缩在假山通风口的女子。
只见她裙摆、头发上都是酒污;额头冒着细汗,沾湿的头发紧贴在脸颊上;面色潮红,而这抹红晕又将她莹白的肌肤衬托出鲜艳欲滴的美;她指甲掐进肉里,紧咬着唇瓣,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
“殿下,这……”
傅晓神色凝重,他没想到这个偏僻的小院会有人在!
秦慕修晃了晃手中折扇,细长的眉眼微微眯着。
“她是谁?”
傅晓细看了半天摇头,“不像是宫里的,如此素净也不像是哪家的闺秀,几位殿下府里近日也没听说添了新人……”
“哦……”秦慕修忽然勾起唇角,温润得如同五月的微风,目光如水,声音醇厚,“我知道了。”
晏安返回宴厅时,大殿上依旧歌舞升平,几位皇子互敬互爱,上首几位娘娘们面色和蔼,气氛甚是融洽。
可谁能想到一片祥和的背后,竟是这等阴毒手段!皇家的光鲜,果然都是表面的!
不等秦慕甫询问,晏安便主动上前,“主子,酒不干净,别喝。”
秦慕甫继续侧耳听着。
晏安福至心灵,“言姑娘说她有解药,让属下来守着您。”
“酒里是什么?”
“……”晏安挎着一张脸,“属下忘问了,不过言姑娘说不是毒。”
秦慕甫不由得剑眉轻蹙,若不是毒药,还能是什么?她又怎么可能随身带着什么解药?
方才秦慕甫便猜出是言萝月察觉出酒有问题,这才替他挡下了那杯酒,可若是酒有问题,她自己为何要喝?
“她在哪里?”
“属下将她带去别院,想必她已回房休息了。”
别院各处是为皇子公主们准备的厢房,言萝月退下时秦慕甫留意到她有些站不稳,到底不放心,叫晏安回去看看。
晏安一愣,第一反应是今天的太阳到底打哪边出来的?自家主子竟然会关心人了?
“那您不要乱吃东西,更不要喝酒,属下去去就回。”
秦慕甫脸色阴郁,不光医女管着他,连护卫也开始管了?
晏安赶到别院,发觉厢房里没人,四下寻不见,想起当时言萝月的状态,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当即找来巡护营都卫武橡,武橡一听是言大夫失踪,立即下令将士们分头寻找,又吩咐了一队人去行宫外围。
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言萝月没有一点消息!
主子一柱香前已来到别院,得知言姑娘失踪时那表情冰冷得能冻死人,晏安守在外面愣是没敢进去!
正焦头烂额之际,角门里突然窜出几拨人,慌慌张张向西跨院而去。
晏安认出是四皇子身边的人,急忙叫住他们。
“你们这是去哪里?”
“出事了!”
晏安心头一紧,“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