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清平子的关系,眼前这个女子并未让他有抵触之心,对她也没有往日对其他女子那般敬而远之的心态,但这些并不能解除他对她的怀疑和防备。
“阿甫,你这两日身体如何?是不是……”霍纯欲言又止,“是不是又有发作的迹象?”
秦慕甫紧了紧拳头,反问:“晏安送去的药渣可看出什么?”
“我特意找了药铺的几个老家伙,反复研究了很久,有几味药还是没搞清楚是什么,而其他的药又都是很平常的补气血的药。阿甫,你在怀疑什么?”
“她说,清平子交代过,每月初一和十五都要喝。”
“你怀疑这个药和你的病有关?”
“你方才问我这两日身体状况,事实上,喝过她的药,到目前为止,我的状态一直很好,并没有发作的迹象。”
听到这里,晏安再也憋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带着哭腔:
“殿下,您惩罚属下吧!属下知道言姑娘给您喝的是什么药!”
两个男人的目光同时射过来!
晏安舌头打结,“言,言姑娘说,她说您是精神力衰弱的病人,给您吃的就是治您宿疾的药,还说她也是为了这个才来到这里!”
霍纯带着怒意,“混账东西!谁是你的主子?这些话为何不早说?”
晏安抹了把眼泪,“属下见言姑娘确实没有恶意,她受她师父指派,一心想医好殿下,她还说害怕殿下知道后便不再喝药,所以才瞒着殿下!”
霍纯瞪了晏安一眼,神色严肃地看向秦慕甫,“阿甫,清平子究竟有何目的现在还说不清楚,你不能以身犯险,还是尽快将这个女子赶出府吧!”
“殿,殿下,从梅花塚回来那晚,她不是送了膏药和汤药吗?其实那晚您斥责她,她并未走,而是,而是对您用了催眠香,趁机清了伤口换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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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安声音越来越小,他都不敢再看自家主子的神色,真害怕下一秒主子一掌将他毙命!
霍纯听到催眠香张大了嘴巴,但更令他吃惊的是,阿甫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生气?他看起来神色如常,甚至有些豁然开朗?
“起来吧。”
预想的暴风雨并没有发生,晏安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主子的神色告诉他,主子分明没有生气!
“派人去邺城,打听一下清平子的消息。”秦慕甫语气淡淡。
“阿甫,你要小心这个医女!”
“若她真会催眠,清平子肯传授她这等秘术,说明她与清平子关系匪浅。培养一个医术精湛之人不易,清平子愿意将她送来,必然是真心为我治病。”
“也可能是清平子为了迷惑你呢?”
“那就看,父皇是什么意思了。”
言萝月一觉醒来,发现身边除了秋禾,还多了个不苟言笑的丫头,秋禾说她叫若弋,是三殿下指派给她的,以后负责保护她,言萝月点头算是收下。
明是保护,实则监视,三殿下既然派了若弋来,想必已有所怀疑了,言萝月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师父曾说,精明如三殿下,在他身边一定要尽可能放低姿态,不耍心思、不招摇、不露锋芒,尽量降低存在感,安安静静,若有似无,如此才能全心治病。
是她冒进了,她想护他周全,可是以他的身手,又怎会躲不过那暗箭?是她冒失了,以后需时时谨记,她只是为了他的病而来。
转眼到了腊月十九,这日皇上下了一道圣旨,腊月二十女试贺喜宴,诸皇子均要到场参加。
这个消息如惊雷般在京城各府四处炸开,城中但凡有些头脸的世族大家无不向往一张入场票,而那些参加了女试选拔的闺秀们更是斗志昂扬,一时间京城各处的胭脂水粉铺子挤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