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殿下应允,言萝月自顾自地站起身,镇定的眸子看向尹嬷嬷,“若非今日亲眼所见,谁敢相信堂堂皇子府中,竟有人监守自盗?”
尹嬷嬷愤怒:“你休得胡言乱语!哪有什么监守自盗?”
“嬷嬷不必急于一时,”言萝月继续道,“杜仲佛珠,的确贵重无比,常年携带能使人强筋壮骨,补益补气,对于习武之人作用更甚。但,若说医者对之趋之若鹜,却是无稽之谈。嬷嬷有所不知,杜仲只有树皮才可用药,用杜仲木材所制的佛珠,于药石无用。”
言萝月一番话令小厅内寂静无声。
尹嬷嬷强辩,“即便与药石无用,也是极其珍贵的宝物,难保你不是动了邪念!”
“不错,佛珠的确无价,但若我碰也未碰,何来邪念一说?”
“佛珠在你的药箱里找到,你还敢狡辩?”
“我自幼学医,身体常伴药香,以至于我碰过的东西,也会有淡淡的药香味,嬷嬷口口声声说我拿了佛珠,可敢将佛珠拿出来验一验?”
“哼!碰过的东西便有药香味?老身从未听过如此离奇之事!”
“嬷嬷若是不信,可将我身上的绳索拿去检验,我住过的红笺小苑,还有我的药箱,都带着淡淡的药香味。”
言萝月说得如此信誓旦旦,倒让尹嬷嬷有些心虚。
于管家见状,授意丫鬟将绳索解开,他亲自上前闻了闻,的确有淡淡的药香味。
“若是佛珠被我碰过,也该有这香味。”
言萝月又看向于管家,于管家从仆子手中接过佛珠,仔仔细细闻了闻,的确没有绳索上的味道。
众人一齐看向尹嬷嬷,尹嬷嬷被盯得心里有些发毛,硬着头皮没说话。
言萝月适时又道:“午后你们突然去红笺小苑搜查时,有个绿裳的丫头一直鬼鬼祟祟,后来也是她在我的药箱里发现了佛珠,说来也巧,上午晏护卫带我去库房时,正是她取了钥匙为我们开门,若是她拿了佛珠嫁祸于我,嬷嬷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
尹嬷嬷内心暗骂,小桃那个蠢东西,这么简单的事儿都做不好!这可是除掉这个医女最好的机会!否则一旦她站稳脚跟,再赶她出去怕是不容易了!可这厢晏安已吩咐于管家将人带来对质,那个蠢东西胆子小,到了殿下面前肯定什么都招了!
尹嬷嬷不敢赌!
“殿下,言姑娘所言不无道理,此事是老奴急切了,老奴跟在殿下身边这么多年,生怕有人对殿下不利,还请殿下恕罪,老奴这就回去好好查查此事,给您一个交代!”
言萝月暗自松了一口气。
所碰之物皆有药香确实有些夸张,她日日用药,红笺小苑和药箱有药香味实属正常,绳索则是她悄悄动了点手脚,府中有人构陷她,意欲赶走她,三殿下又不肯帮她,她只好出此下策,虚虚实实唬一唬人,不过为自己谋求生路罢了。
好在没被揭穿!
尹嬷嬷既然已经退步,众人都等着三殿下裁决。
只见他神色慵懒地喝了口茶,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不是我,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