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话此刻顺着风吹过来,再也听不出往日的温柔缠绵。
安桐只觉得气血上涌。
希望她好?
希望她好,所以就带她去看什么抑郁症?就算她真有什么狗屁抑郁症,扪心自问也从没影响到洪熙身上。
洪熙凭什么这么不管不顾,就这么自作主张地要“治病”。
“对人好的方式有很多,你为什么偏偏就要觉得是我有病?”
空气中有一丝茉莉香水的味道。
但此刻洪熙只觉得,茉莉的味道现在完全不符合安桐的性格。
她现在像是个一点就炸,噢不,不用点燃也炸的火药桶。
非常暴躁。
简直就是满口歪理。
见洪熙的眼神,安桐内心愈发绝望。
那种眼神她曾经见过,依稀记得是在安母身上。眉头蹙起,头不抬,眼睛却从下向上看着。
带着审判意味。
当时她也是如此歇斯底里地,但站在对面的人永远那么冷静自持,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一个小丑。
等她安静下来,嗓子哑地再也开不了口,对面的人只是撂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疯子。”
就像是千万把细小的针一次次刺在心上,闷闷地发疼。
凭什么呢?明明是对方要开口说话,要解决问题。但她却成了疯子。
现在,她害怕沉默。
更害怕洪熙的沉默。
索性就不留下沉默的空档,她一个人就这么歇斯底里地说下去好了。
“你为什么那么在乎我身上有什么心理问题?这跟你有关系吗?你是突然打算攻读什么心理学学位,所以才这么积极给我看什么病吗?”
反正当疯子也没什么不好。
“或者因为我的心理问题,干扰到你的正常恋爱了,是吗?真对不起啊!”
安桐越说越畅快,脑袋一阵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