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姝抱着她去洗漱,再为她梳头,许久没梳也不见她手生。
“还是娘亲梳得最好,十叔可坏了,他把静儿打扮得很丑,还不让静儿照镜子,爹也笨笨的,梳个头要梳好久,还会扯掉静儿的头发。”
长静没好气道。
裴月姝吃惊,“你爹还会给你梳头发?”
长静眼珠子一转,然后点头,“不止呢,爹还会给静儿喂饭,会让静儿骑在他脖子上,还会讲故事哄静儿睡觉......可多可多了。”
裴月姝缄默不言,用完早膳后,钟溪午前来禀报。
“太后,这雨怕是要下很久,雨中不好赶路,对您和公主的身体都不利。”
她原是打算今日就走的,如今也只能多在定州住几日了。
“属下已经让人找好了宅院,等雨小一些,再请太后移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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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月姝点头,让侍卫们都进来避雨。
钟溪午还要安排马车进来接应一事,穿起蓑衣就出去了,可却在不远处见一个人在廊下站着。
他眯着眼看了许久才看清那人是霍弛,昨晚钟溪午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太尉大人。
也不知道为何,小公主会到他手上。
钟溪午只是警惕地看了他几眼,见他没有进去的意思,方才走远。
到了午后,雨总算是变小了。
可钟溪午却来报,原来愿意将庭院租赁的人反悔了,不仅如此,整个定州城都找不到一个屋子,甚至连驿站都住满了人。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此时暗七却来了,苦口婆心地劝裴月姝留在府上多住些日子。
“太后,定州的雨季要接连下七八日的大雨,反正小小姐也在这住惯了,不如您就在这留些时日,太尉府在定州城的数一数二的,绝不会委屈了太后和小小姐。”
明知搞鬼的人正是眼前之人,裴月姝为了长静能住得舒服些却也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暗七松了口气,又问她这缺不缺伺候的人,裴月姝拒绝了,只叫不要让人来打扰。
暗七一张脸皱皱巴巴,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如何?”
“太后愿意住下了,只是不许人去打扰。”暗七小心翼翼地查看他的脸色。
他就说主子不会真的坐以待毙,这一出手就让太后不得不住下,接下来主子一定有办法将她们都留下来吧。
只是雨季都要过去了,霍弛也从未踏进过小院半步,最近的也只是在廊下观望而已,看得暗七一颗心累极。
这么多天不见爹爹和十叔,长静很是想他们。
可是她感觉得到,娘亲好像不喜欢他们,可是为什么呢,是爹爹曾经欺负了娘亲吗?要不然怎么娘亲来了,爹爹就不再来看她了呢。
这日天晴了片刻,长静趁着娘亲看信的功夫,偷偷跑出了小院。
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裴月姝都让粟玉看着。
“太后!”粟玉担心又发生之前公主被拐走的事。
“没事,让她去吧,就当告个别。”
裴月姝正在看京城送来的书信,长极和贺兰辞都不知道她已经找到了长静,信中满是忧虑。
她一一回信,并且说明了归期。·
“霍叔叔?”
长静没在书房找到霍弛,忙拦住了一个下人,问他十叔在哪里。
雨季大家都很闲,霍炀此时也在自己院子里猫着,一边想着长静,一边又害怕裴太后会找她算账。
三哥那样子一看就栽得不轻,他可不敢得罪她。
“坏蛋叔叔!”
“静儿!”
霍炀从床上翻身而起,欢欢喜喜地将长静抱起来。
“你怎么来了?你不会是要走了,特意来跟十叔道别的吧。”霍炀立即苦下脸。
长静也觉得是这样没错,她都听到娘亲交代手下,说是等雨一停,她们就要回京了。
虽然舍不得,她还是点了头,“我要回去了,哥哥和舅姥姥他们一定很想我,还有贺兰叔叔和舅舅......”
长静掰着手指头说了一箩筐的人。
霍炀却是越听越伤心,“可是静儿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你爹和十叔了,静儿舍得吗?”
长静脸上的表情消失,“为什么?你们不能来京城看静儿吗?”
“不......”
霍炀突然想到了什么,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