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章眉头紧皱,莫非是他看错了?
粟玉她们也闻声找了过来,几人一同回了瑶台。
虽然方才他并没有看到什么,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对裴月姝道,“行宫怕是有些不干净,太后当心些,别让静儿一个人出去玩了。”
周时章不会平白无故说这样的话,裴月姝表情变得严肃,安逸了三年,让她的防备心都降低了些。
“我会的。”
之后她以失窃为名,让禁军仔仔细细搜查了一遍,可惜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裴月姝也只能将长静看得更严。
一晃就到了外邦来朝的日子,行宫多了许多奇装异服的人,有些人长着金发碧眼。
别说长静,就连长极都还是第一次见。
为了招待这些人,行宫办了盛大的晚宴。
完颜阿茹娜和几年前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比之以前更为成熟稳重。
“太后,怎么不见周将军?”
她还惦记着周时章,一进来就四处寻他。
周时章也不知是得到了消息还是怎么的,今日一日都没有出现,到是那位从西北来的姑娘此时正跟在杨邵君身边。
姑娘名叫方映秋,也是武将子女,她的父兄都战死沙场,母亲也病故了,周老夫人与她祖母熟识,就将她接到了府上,还自作主张让她和周时章定下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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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些年周时章也看开了,裴月姝就是接受谁也不可能接受他,无关其他,只因为她一心只把他当弟弟看待。
方映秋身世可怜,性情柔和,杨邵君很是喜欢她,都一年多了周时章还没将她送走,说明他也渐渐动摇。
裴月姝自然更属意这位方姑娘,阿茹娜是挞拉的王,总不能为了周时章留在京城,更何况周时章也不喜欢她。
“周将军有公务在身,女王找他可有什么事?”
阿茹娜脸上扬起一个张扬的笑,“听说贵国有入赘的说法,周将军至今还未娶妻,不如让他跟我回挞拉,入赘我完颜一族?”
杨邵君和方映秋都变了脸色,她又张扬道,“请太后放心,将军是太后表弟,我必定不会亏待他。”
“这是臣子的家世,哀家可做不了主,再说周将军已有未婚妻,女王怕是要失望了。”
裴月姝语气随意,就像是和多年未见的好友聊起天。
“是吗?”阿茹娜变了脸色,她认得周家人,自然一眼就看到了杨邵君身边的那个生面孔。
她气势逼人又身份尊贵,方映秋虽是弱质女流,却是顶住她的目光没有丝毫露怯。
裴月姝眼中闪过赞赏,借机说起别的事情,这个话题就算揭过。
而此时,周时章正带着长静在空旷处放烟火,不仅是他,贺兰辞也在。
原也是贺兰辞要带长静出来,周时章不过是为了避祸,顺道跟了上来。
“方姑娘都在周府住了这么些日子了,周将军怎么还不办喜酒?”贺兰辞语气带刺。
周时章和他吵嘴吵惯了,毫不客气地回应,“贺兰大人还年长我三岁呢,大人都不着急我着急什么?”
“我又没有未婚妻自然是不急的,将军可莫要辜负人家才是。”
周时章无言以对,只是都这么久过去了,贺兰辞难道还没发现吗,即便他娶了妻又如何,小姝妹妹也不会接受他的。
“你我都心里清楚,她看似无情,实则心中还记挂着那个人。”
“胡说,若是记挂怎么会三年里,一封问候的信都没有?”
不光裴月姝不给那人写信,那人也从未有过只言片语传给她,有的也只是两个孩子的。
贺兰辞自欺欺人地想,即便她心里还记挂着,霍弛那边却是不愿再回头了。
“两位大人,烟火会要开始了,太后和陛下请公主过去观赏。”
两人停止了吵嘴,周时章仗着眼疾手快将长静抱起,还给了贺兰辞一个极其幼稚的挑衅。
贺兰辞摇摇头,不过想到今日太后的安排,他脸上浮现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
虽然已经有很多人知晓了长静的存在,但在这样的场合,裴月姝还是不会将她带在身边。
周时章抱着她在观星台看烟火,可杨邵君突然派了人过来,那人神情慌张在周时章耳边耳语了几句,他也立即变了脸色。
“她们在哪?”
“就在下面!”
“舅舅,发生什么事了?”长静松开他的衣袖天真的问道。
周时章没办法,只能将长静交给贺兰辞,“长静乖,舅舅去处理一点事情,马上就回来。”
长静点头,贺兰辞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奔下楼梯。
“舅舅这是怎么了?”长静还没见过舅舅这么着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