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女互看一眼,“夫人饿了吗,可要食些什么?”
裴月姝没再说话,青禾默默出去端吃食,青柳则是帮她梳好长发,扶着她在床上坐下。
“夫人稍等片刻,主子很快便回来了。”
这样的景象似曾相识,裴月姝忍不住笑了一声。
霍弛推开门,他穿着一件纤尘不染的白袍,长发只斜斜插了一根玉簪,那股杀伐气被他隐下,平白生出了一份飘逸之感。
青禾劝了裴月姝许久,她也不愿吃东西,见霍弛进来,两人立即缩着身体退出。
霍弛手里端着一碗药,裴月姝也没问什么,乖乖喝下。
至于周时章,她知道霍弛没有杀他,否则也不会让她喝下解药。
这也亏得裴月姝没有用性命要挟,霍弛知道她最看重的人是长极,有长极在,她是绝不可能会轻生的,若是为了周时章就以命相邀,他就更不能容忍他活在这个世上。
“再吃点东西,睡一觉就没事了。”他搂着她轻声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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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长极。”
“外面不太平,再过些日子吧。”
瞧瞧,他连说谎都是这么悠然自得。
“你要让我们母子生离?”
“不会的,我说了,再过些日子。”
他轻抚她的脸,“周家人已经进宫了,有他们在,长极不会受委屈,我也会去看他,他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舍得让他伤心。”
裴月姝冷冷地看着他,“这次澹阳湖遇刺,是你安排的。”
霍弛摇头,又喂了一口汤药到她嘴边,“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怎么会拿你和孩子的性命冒险。”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他们想要你的命,我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最后一口药喝完,裴月姝恢复了些力气,她翻身上床只留给霍弛一个背影。
霍弛非但不恼反而还露出一个浅笑。
她生气也是应该的,不过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只是暂时委屈她呆在这座庄园里。
他从身后抱住她,一夜好眠。
第二日,霍弛早早就赶回京上早朝。
“夫人请用膳,主子交代了,他这几日忙,怕是要后日才能得空回来陪夫人。”
青禾和青柳今日对她的态度明显比昨日好,想来是霍弛走前交代了她们什么。
裴月姝用过早膳,往屋外去,她们没有阻拦,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后。
“拜见夫人。”
裴月姝所到之处,庄园里的奴才们都俯身行礼。
这个地方很大,后院还有一座山和一个很大的湖,裴月姝走了几个时辰都没走完。
每处的守卫都很森严,就凭她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可能,她默默回了揽月斋。
两日过去了,她没在庄子里遇到一个霍弛身边她认识的人,这里的奴仆虽然对她无比恭敬,但从不会和她多说什么话。
青禾和青柳也是,她们对待自己就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娃娃,生怕说多了话会让她崩溃,也不让她做任何有危险的事。
只是短短两天,裴月姝却是觉得过去了半辈子。
霍弛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廊下发呆,背影甚是孤寂。
他目光狠厉地看了青禾和青柳一眼,两人十分慌张地低下头。
他接过青禾手里的披风披在她身上,“这两天风大,你的病才刚好,回屋子里去吧。”
裴月姝冷嗤一声,“现在我连出门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怎么会,这个庄子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再忍耐些日子,我会接你回京和长极团聚的。”
霍弛又低声下气地哄了一会,她方才起身自顾自去了里面,他面容含笑紧随其后。
青禾和青柳互看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恐。
她们正要进去伺候,却险些和霍弛撞在了一起。
“少主......”两人战战兢兢地跪下,恨不得没长这双眼睛。
少主竟然被那个女人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