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英才知道那些叛军的来意后就立即带着人去找易峥,但显而易见是肯定找不到的,否则也不会弄出这么大的乱子来。
“一定是季氏,他们见易峥身份暴露,想趁着易峥被除去之前机会作乱。”
许英才怒不可遏,都怪他走了眼,都没好好查清楚易峥的过往,就把他当做易将军的遗孤,还送他青云直上。
如今看来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会的,跟随圣驾的兵卫众多,他们只能闹得了一时,若真的打起来,不过一日时间,京城周边几座营的兵力前来支援,他们绝无好下场。”
殷常比许英才镇定多了,也料想到这次兵变并不是针对太后和幼帝而来,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今之计还是尽快找到易峥,午后我还见到了他,即便他要跑也跑不了多远。”许英才道。
殷常点头,他虽觉得裴太后有乱国之嫌,但幼帝是大晋的正统,他必须好好护着他和大晋的江山。
“我去安抚官员和他们的家眷,省得他们生事,让陛下腹背受敌。”
至于陛下那边,有侯平和周家人护着,绝不会出事。
二人兵分两路,许英才也的确找到线索,禀明太后和陛下后追了出去。
“尔等既是大晋的兵卫,就应该知道什么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可你们看看你们现在是在做什么?”
“无诏离营,包围皇帝圣驾,你们是在造反,你们这样做上不忠于国家,下不顾及家中父母,便是不孝,如此不忠不孝之人简直枉为臣与子。”
裴月姝并不忙于自证,而是先劈头盖脸将那七千兵卫一顿痛骂。
其中不乏有一时冲动为着一腔孤勇跟着吴畅冲出来的人,眼下也察觉到了不妥,他们上有老下有小,一旦造反的罪证成立,他们将被灭九族。
近三分之一的人心虚地放下兵器,跪在地上以示知错。
剩下的人也面露犹豫,纷纷看向吴畅,他们并无造反之心,只是想为易将军讨一个公道。
吴畅脸色十分不好看,他生是大晋的人,自然知道什么叫忠君爱国。
可是易峥和他在冀北并肩作战,还救了他好几次性命,他实在看不过眼,这些上位者为了争权夺利残杀忠良。
“太后,我们并无造反之心,只是想请太后还易将军一个公道,他为大晋收复冀北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却不明不白地被处以极刑,难道您的所作所为就全然高尚吗?”
那些还站着的叛军也被他的言语说动,看着裴月姝的眼神无比愤懑。
易将军那么好的人,却无缘无故被她处死,怎么能不让人寒心。
裴月姝嗤笑,侯平等人则是一脸茫然,易峥被处死?他们怎么不知道。
“胡说八道,今早我还看到了易将军,太后也并没有下过任何命令,你们简直是血口喷人。”侯平被明懿太后的胆量和犀利的言辞折服,说话的语气带着浓浓的维护。
更何况,明懿太后本来就没有对易峥做什么。
“你们都是一伙的,我不信,除非你们让易峥将军出来一见,若是他完好无损,下臣愿领任何惩罚!”
这时刚好许英才派了人过了回话,裴月姝面色不改,侯平则是惊呆了。
易峥真的找不到了,难道真的是裴太后为了一己私欲将他杀了。
毕竟那日易峥当着那么多人的脸救了季太后,而且行为亲密,一看就有猫腻。
两宫太后不和已久,若是真的因为争夺兵权,裴太后动手暗杀了易峥也不是没有可能。
“笑话,你们竟是宁愿听信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也不愿相信你们的皇帝,若易峥才是乱臣贼子,你们又当如何?”裴月姝道。
吴畅沉默了一会,“不会的!易将军一心为大晋,上次征讨冀北他身中数箭,乃是大晋的英雄。”
她冷笑,“好啊,今夜哀家定然会让众位看看,一门拥护的人是个怎样的面孔。”
“易将军已死,难道太后连他的声誉都要毁坏吗!”
此言一出,群情激昂,叛军纷纷叫嚣着要她还易峥一个公道。
更有被冲昏了头脑的人竟高呼要她给易峥偿命。
侯平都觉得有些过了,易峥再如何也尊贵不过皇帝的生母,如此有目的性的偏激行为,他也发觉似乎是有人在背后刻意煽动。
比起吴畅的骑虎难下,一直镇静无比的裴太后就更让人信服多了。
“太后,您还是带着陛下回去吧,这里只管交给微臣,微臣绝不会让他们前进分毫,只等明早援军一到,这些叛军将乖乖束手就擒。”
周时章也在劝,“太后,回去吧,阵前刀剑无眼,恐伤了您和陛下。”
裴月姝摇摇头,“吴将军,你可敢与哀家打个赌,若易峥将军真的死于我之手,哀家不仅会给世人一个交代,还会让你们平安回家,且不会被此事连累分毫。”
“太后!”
周时章关切的喊出声,侯平则是不敢相信。
裴月姝身为太后,皇帝的生母,先帝亲口让她摄政,就说她才是如今的大晋之主也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