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下身上的白大褂,将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他没有经历过我得痛苦,怎么会知道我内心的挣扎,看到上一世杀我的人,我还要救他,看他好好的活着,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而不是亲手救他。
“这就是你对梦想的态度?”
“我什么时候说过,当医生是我的梦想。”
我甚至不记得我说过这样的梦想,亦或者说就算我说了,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本来就是复仇。
“你好好想清楚再来跟我说你的决定。”
他没有理会我得无理取闹,而是低下头处理手上的病例。
我睨了一眼刚刚脱下的白大概,扯了回来,成年人,本来就该为自己的情绪负责。
退出他办公室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顾斯年也来了医院,神色有些紧张,上前抱住我道:“别害怕。”
他肯定是听了霍焰的话,以为我想杀人。
“星禾,有些人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的,你还有很好的青春年华,我们不要被他们拖累了。”
我浅浅的露出一个笑容,也许是。
但是如果他们知道我从前一世的死亡中走来到这一世,他们还会劝我善良吗?
“斯年。如果我死过一次,你信吗?”
这一次我没有叫他斯年哥哥,而是义正言辞的喊了他的名字,想让他知道,我现在的心境,痛苦又割裂。
“有我在,以后都会好起来了。”
说话间他放开了我,从他拿着的一个袋子里取出了一个玻璃罐子:“福利院,我们一起学习的大厅还没有倒混凝土,我取了一抔土,还种了一个小种子,你可以耐心的等待种子发芽,成长,只要向阳而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的话,让我觉得,他知道什么,又好像不知道。
也许一切都只是凑巧罢了。
“好。”
我捧这个玻璃罐子,看着里面黑黑的土壤还有一些水分,将他们放在了我办公室的小窗台,向着太阳的方向,追逐日月升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