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在群山市里下了火车,乘坐城际公交到达周山县城,然后再转县内公交到达所在三山镇,因为时间不赶巧,最后从三山镇到里山村这段路,季寒只能腿着走回去了,也幸亏他行李带的不多,只有一个背包。
至于为什么不开车,季寒当然是故意的,万一他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看到他生活好了,再扒上他吸血怎么办?
山里道路崎岖不平,幸好季寒夜视能力还算不错,再加上手机的照明,磕磕绊绊一路走来,等季寒到达里山村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
山里人夜间休息的都比较早,一路无灯无烛更无脚步声,季寒静悄悄的回到了季家老宅。
“吱呀!”
腐朽破旧的大门轴承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明显,
“谁?”
大门的声响吵醒了屋里睡觉的那几人,询问声过后,季寒站在院子里可以清晰的听到屋里穿衣服鞋子的声音,走路的声音,甚至拿起门后顶棍的声音。
“是我,季寒!”
门后举起的顶棍哐的一声被丢在了地上,随即里面传出骂骂咧咧的抱怨声,季寒左耳朵听右耳朵出,全当对方在放屁。
堂屋的屋门伴随着同样的吱呀声终于被从里面打开,
“你小子怎么大半夜回来?进来吧,屋子里现在没地儿睡了,你先在堂屋凑活一晚上吧,剩下的等明天再说。”
说完,季父就趿拉着鞋回了堂屋东面的卧室,哐当一声,卧室门被关闭,院子里就剩下了季寒一人,不,院子里一直就只有季寒一人。
季家的老宅,是在季父结婚后第一年重新修整过得,当时季父季母外出第一年挣的所有钱都花在了这里,所以房子重修的还算是不错。
正房坐北朝南一共三间,中间是堂屋,堂屋西面是季爷爷季奶奶老两口的房间,东面当初是季父季母的房间,后来就归了季寒,而今天,那间屋子又重新迎来了他第一任的主人。
除了三间正房外,院子东面还有连在一起的两间屋分别是厨房和储藏室,西南角还有个茅房。
季寒没有去堂屋,冬天的山里尤其湿寒,堂屋没有火炕,他要是在堂屋坐一宿,不冻死也要冻个半死,他转身来到东屋,先给大锅添满了水,然后才点燃灶膛。
随着木柴燃烧的噼啪声,蒸腾的热气顺着管道来到了储藏室角落的一个小炕,这个炕是季寒上小学的时候央着季爷爷修的,为的就是冬天的时候能在储藏室这边发发豆芽养养蒜苗啥的。
好长时间没用,小炕上早就堆满了杂物,季寒将其一一搬开,只剩下炕席和一床破破烂烂的褥子,季寒又打开角落的柜子,从里面拉出一个大纸箱,纸箱里放着的都是季寒已经穿不下的衣服。
季寒将这些衣服铺在破褥子上,就当床单用了,没有被子,他尽量将火炕烧的热热的,然后脱下羽绒服往身上一盖,就这样凑活着过了回村的第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