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隔着屏风,李嫦曦和朱见澹都竖着耳朵听着舒朗的声音。
“你现在带人去把孙稳婆的儿媳孙子带过来,再暗中查孙稳婆儿子的消息。”
朱祁钰说的儿媳和孙子自然是京城这个。
“王爷”
李嫦曦喊一声。
朱祁钰走了过来,“夫人。”
“妾身已经听到了,王爷要不要听妾身一言。”
“夫人请说。”
朱祁钰握着李嫦曦的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王爷进宫报喜,定要求皇上帮忙彻查孙稳婆谋害皇室子孙之事。郕王府接二连三发生谋害皇室子孙之事,不查清楚,王爷与后院妃妾也无法安生。王妃娘娘这一胎明年开春也要生了,难道每次都要提心吊胆的吗?”
“可是皇兄……”
这要是从前,他会第一时间和皇兄告状。
可自从王振警告,太后告诫,朱祁钰就很少会去麻烦皇兄了,甚至对皇兄也再没有以前的信任依赖。
“你们是亲兄弟,郕王府有难,王爷不求皇上,求谁呢。郕王府的事就能瞒的过宫里吗,王爷若不提,宫里又如何想,皇上会不会觉得王爷不信任防备……”
李嫦曦没有说下去,若她是朱祁钰,她会进宫去跟朱祁镇哭,跟孙太后哭,以要保护汪王妃这一胎为由,求他们做主彻查,保护郕王府。
郕王府妃妾被下绝育药,怀胎生产总遇险,被谋害。
朱祁钰要把这事说出来,朝臣知道后,会如何猜测。
不管孙太后母子情不情愿,他们都要做出严查的态度。
反正这郕王府里,都是孙太后母子的人。
若下次郕王府再出事,就打宫中那对母子的脸了。
示弱不是懦弱,有时候适当的示弱也是一种生存智慧。
朱祁钰一怔,他这些年确实太坚强了,从不诉苦,也不示弱。
所以宫里才不放心他吗?
“夫人好智慧。”
朱祁钰忍不住夸了李嫦曦一句。
“妇人生产如过鬼门关,一两回是幸运,可妾身也不敢保证下回还能幸运。毕竟运气也总会有用完的一天,妾身也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