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足足下了一整夜,并且有越来越大之势,伴着狂风怒号,江正柏心中不安,忽从梦中惊醒过来。
窗外暴雨倾盆,漆黑的夜色中,狂风像鞭子卷着无数的雨点疯狂地向门窗,紧闭的门窗已经渗入了雨丝。
一个暴雷猛地在窗上炸开,电蛇狂舞,院子的花草树木在暴雨中像被虐得东歪西倒的。
看到窗外天崩地裂之气势,江正柏脸上变了色,他想到厂里仓库老旧的屋顶,沉着脸盯着做窗外的暴雨片刻,再也按捺不住,换上了外出的衣服。
套上一件水鞋,从一楼的杂物房找出了雨披,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斗笠,又戴上了。
他正想出门,忽又回过头来,又从日历上撕下了一张纸,用笔交待了自己的去向。
打开一楼些许的大门,一阵狂暴的骤雨顿时便把他的裤子湿了一半,狂风把大门拍得呯呯作响。
他连忙把大门紧紧关上,压低头上的斗笠,打开院子大门,低头便向外面冲了出去。
门外,积水已经没至小腿,狂风把街边的树木吹得东倒西歪的,人在路上行走,每一步都走得极艰辛,一不小心可能便被吹走了。
短短的几分钟路程,江正柏也花费了至少半个小时才回到厂里,整个人像从水中捞起一般,浑身湿透了。
厂里的情况比他想的更严重,漆黑的夜色中,厂房的屋顶在风雨飘摇,某个星铁皮的屋顶棚子被刮到了半空,半空中到处是狂乱飞舞的物品,一不小心便砸到头上。
厂里乱哄哄的,守夜的保安都不见了,江正柏冲进厂房,看到一个保安从仓库抓着一捆粗绳冲向厂房。
江正柏一边大声吼叫着,一把上前抓住他的肩膀:“曹勇,厂里什么情况?现在有几个人在里面?”
曹勇回过头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朦胧的夜色中,一道闪电闪烁,明亮的电光照亮了江正柏坚毅的面容。
他不禁大喜过望:“厂长,你来了,太好了,第三车间一个屋顶被砸穿了,很多水流进了厂房,把机器都淹了,还有仓库,那里有个位置漏水……”
江正柏听得不禁眉头紧皱,拉着曹勇一边跑一边大声问:“厂里有什么人来了没有?”
“有,来了很多,至少有三十多员工来了,冯队长带着宿舍的兄弟来了,还有骆助理,生产部,后勤部,仓库组长都来了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