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亚辉嬉皮笑脸地靠在柜台上,就近打量她精致的面容,情不自禁对着陆霜吹了声口哨。
细长而优雅的脖子,精致的尖下巴,皮肤白得发光,嫩得像刚剥壳的鸡蛋一般光滑,看不到一丝毛孔。
他嘻嘻笑着对陆霜眨了眨眼:“小姑娘长得真漂亮,有对象没有?”
“如果不想因为流氓罪而坐牢的话,收起你恶心的笑容,这不仅没有为你的形象增添魄力,相反,看起来恶心极了!”
陆霜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冷声解释道:“不足一分钟也按一分钟数,意思是打电话不管你是两分零一秒还是两分五十九秒,都按三分钟算,懂吗?”
“懂了懂了!”
陈亚辉看懂了她眼中的厌恶, 不敢多话,松开了大团结,拿起了话筒。
陆霜把十块押金的单据拍在柜台上,转而望向一位刚进门的老婆子,神情顿时柔了下来。
“欢迎光临,大娘,寄信还是电报?”
年近六十的大娘神情狐疑地回头看向她,大概是从来没见过这般好的态度,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希冀。
她满脸堆笑地掏出了两张折好的信纸和一张纸条:“闺女,大娘寄信,但大娘不识字,你能帮忙写个地址吗?”
陆霜看了看她手心捏得紧紧的信纸,估计是让人写的信,只是没有信封,直接捏着信过来了。
陆霜柔声应了一声好,接过她的小纸条看了看地址:“信封一分,外省长途的邮费六分,一共七分,大娘!”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中抽出了空白信封,接过大娘递来的一毛钱,反手找了三分递了回去,低头写起了收信地址。
“大娘,你是哪个大队的?叫什么名字!”
陆霜一边写着地址,一边问大娘的寄信地址,忽听耳边似有特意放大的声音:“表叔,什么工作非要让我去海市?工资太低我不干的?”
“真的?一个月工资有一百三十六块五毛?才一百多块钱呀?这么少,连吃饭也不够?”
“什么?做满一年便可升级别涨工资是吧?那还勉强,表叔,你说一下,我记下地址,改天跟车过去找你……”
因为他的声音太大,大娘一连说了两回寄信地址,陆霜也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