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之命!”宽敞的宣室殿里,汉朝人民的老朋友,且渠且雕难恭敬但带着些霸气的说道:“外臣敬问皇帝无恙!”
刘彻端坐在御座之上,看着这位老朋友的表演。
此刻,他确切的感觉到了,汉匈力量对比带来的外交变化。
在以前,匈奴使者来到长安,都是至少在表面上,以一个臣子,一个下人,一个奴才的身份,向汉朝君王行礼。
匈奴人虽然在国书上要占便宜。
但在外交礼仪上,尤其是使者朝觐这个环节,从来不会盛气凌人的威胁讹诈。
他们会尽可能的学着汉朝士大夫的模样,温文有礼的,对汉家君臣展现匈奴人,不是野蛮人这么一个观点。
但如今,却反过来了。
刘彻手里的匈奴国书,已然悄悄的恢复到了跟汉朝给匈奴的国书一样的规格。
也就是一尺一寸。
抬头虽然依然是‘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
但后面却多了几个字。
变成了: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敬问汉天子无恙’。
虽然中国皇帝跟天子是一个意思reads();。
但,承认中国皇帝是天子,这对匈奴人来说,意味着他们已然放弃了要压过汉室一头的计划。
然而,在使者这边,却又不复过去的温文有礼的君子风范,而是一副‘我是夷狄我怕谁’的良辰傲天范。
这让刘彻看着,有些哭笑不得。
“这不就是后世霓虹与图朝的爱恨纠葛的前传吗?”刘彻在心里想着。
二十世纪*十年代的时候,霓虹政商两界,虽然都觉得图朝就是个土包子,但。行动上和嘴上,却还是嚷嚷着一衣带水,友好相处。
那时候的霓虹。有着要鲸吞世界,雄霸蓝星的魄力。
然而。等到图朝不论gdp还是军事,都全面超越霓虹后。
再去看看,当政的党派,还是那几个党派,在台上的政客,也还是当年那些政客的徒子徒孙。
然而,无论言行还是举止,却跟以前发生了彻底的变化。
为什么?
道理其实很简单。
*十年代的时候。图朝就是个穷光蛋土包子,说不定哪天就要嗝屁。
既然是这样,霓虹当然会表现的很友好了。
而,当图朝崛起,全面超越霓虹后。
情况就变了。
小弟变成了大佬,手里还拿着大棒,怎么看都是要ntr的黄毛设定。
为了不被ntr,再考虑到历史上的恩怨,霓虹人的选择,自然再正常不过。
如今情况虽然不同。但道理是相同的。
汉匈实力对比的变化,使得匈奴不得不丢掉装出来的君子风范,转而表演起了粗鲁。
他们的想法不能说有错。
毕竟。虚张声势跟色厉内荏,这是人类在自己处在下风时的本能反应。
只是,匈奴人演戏水平太坑,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不伦不类的模样。
“大抵应该是又怕又恨……”刘彻揣摩着匈奴人的想法,觉得这或许符合实际。
毕竟,你要是忽然有一天发现,曾经在小时候被你按在地上暴打的那个邻居家的小不点,忽然成了狗大户,还有一堆狗腿子。恐怕你也会担心,对方会不会记恨当年的事情。故意给自己穿小鞋。
“请贵使替朕转达朕对单于的问候!”刘彻笑着放下国书,道:“至于单于国书所说的事情。请贵使转告单于:朕皇祖太宗皇帝与贵国先单于有约:长城之内,冠带之室,皇帝治之!长城之外,引弓之民,单于治之!朕无意治长城之外,此事,单于就不要再提了,除非,单于帮朕在河套修个长城……”
且渠且雕难闻言,呵呵一笑,道:“陛下说笑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此行的使命。
于是,再道:“陛下难道就不再考虑一下吗?”
“我主大单于,只需要一万副铁甲,五万套弓弩甲具,便愿将河套双手奉上,作为汉匈永久和平的典范reads();!”
“一万副铁甲,五万套弓弩甲具……”刘彻在心里冷笑两声:“军臣这是喝了假酒了吧?”
要不是喝了假酒,怎么可能这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