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农中丞的担忧,确实很有道理!”在经过片刻的沉默后,刘彻抬起头,微微笑着表扬道。
“臣不敢……”番训立刻就匍匐在地,用最谦卑的姿态来表明自己绝对不是来找茬的:“只是身为人臣,为陛下拾遗补缺而已……”
就是殿中的其他大臣,此刻不做一声,全都跟乖宝宝一样眼观鼻,鼻观心,但偷偷的密切观察和注视着番训。
大家都想知道,天子今天是真的要‘广开言路’还只是想要做做样子。
只有确定了这个基础,之后他们才能更好的进行站队和选择。
一看这个情况,刘彻就在心里摇摇头,苦笑一声。
这是去年秋天列侯串联后造成的后遗症。
大臣们,开始变圆滑了。
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这些家伙终于正视刘彻这个天子,而不再将他看成是一个可以被忽悠的少年郎!诗曰:忧心惨惨,念国之为虐。”汲黯继续念道:“其令丞相臣亚夫,并廷尉臣禹等,上参前代得失,中和公序良俗,制《税律》以献朕前,自今往后,县官加征,所必由法!”
当汲黯念完最后一个字,整个宣室殿立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这个诏书,前面所有的文字,基本都是废话,关键就在最后那一句。
命令丞相和廷尉牵头,组成一个汉室的税收律法编篡工作小组。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汉室这么多年了,推出来的法令跟修改的律法,加起来能铺满整个长安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