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军不等于革命军里的人。

说起来有些绕，但这也是哈鲁特的想法。

不管如何，革命军必须是“反抗暴政的”、“自由的”、“代表先进思想的”……可是，里面的人就不一定。

任何势力，人一多就会变得复杂起来，有些时候，他甚至认为革命军的高层有部分人不甚相信自己队伍的旗帜，只是将其当成了一种牟利工具。

当然，这些东西他是不会和草帽团还有其他什么人说的，也不怎么适合往外说。

全世界各国人民的生活本就艰难了，为什么不给他们一个美好的希望？

至少对他而言，革命军与他没有半点儿冲突，下绊子什么的就免了吧。

想了想，哈鲁特继续开口道：“我想，以大佬你的身份出现在这多半是因为革命军的缘故吧，是来查探革命军与这个国家起义军的关系的？这应该是cp该管的事情吧。”

“哦——！”

哈鲁特这话倒是让得库赞意外了下，整个人似乎精神了不少，他坐起了身子，盘坐在地，左手撑着下巴道：“直接问了么？看来这两年让你增长了不少底气，摆脱阴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嘴里说得轻描淡写。

在第一次遇见哈鲁特的时候，他可是以着碾压的姿态击败了前者，再加上无数年来对海军大将的渲染以及船长在顶上的表现，前者理应有着极大的心理压力才是。

不过，他能够感觉得到，现在的哈鲁特，与以前已经大不相同了。

以前的他，当看到他时，虽然没有看到天敌似的恐惧，但也有面对强者的忌惮与警惕，现在的他虽然还有警惕，可也就是警惕罢了。

他再也没有了那种仰望高山似的眼神。

对于哈鲁特，他不说有多了解，可这几年通过断断续续的情报搜集，他还是有了那么一点印象。

这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男人。

他做事喜欢先收集情报，这没什么，但有些时候，他从情报中看出了几分刻意的意思。

似乎……这个男人总是希望着事情往某一个方向发展，而他甘愿为哪个方向腾出空间。

可同时，这又是一个奇怪的男人，他似乎对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嗯，“眷恋”，像是高空中的风筝，随时都有可能挣脱线消失得无踪无迹。

也许，只有哪一艘小小的船才会给他带来熟悉感，安全感吧。

而在这种情况下成长的家伙，现在面对世界顶级战力之一的自己却隐隐有种“平视”的感觉。

尽管，他口中称着“大佬”。

这……是否说明了他已经达到了某一个境界？

“还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

他不禁感叹了一声，在哈鲁特有些莫名的眼神中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慢悠悠地道：“没错，我来这的确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