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坚守住她的底线,事情的真相是怎么样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她如今是这般年纪,这般年纪的孩子多是有些叛逆。左右她长大了,往日她自己的人生,还是由她自己做主。”
男人话落,见那边还是无声,遂停下脚步,看了过去。
辰溪正在犹豫,冷不丁的发现被男人幽幽的看着,急忙从身后提出了一坛酒。
“喝了不少。”
放下书籍,男人绕桌而出,径直走来,提起酒坛,轻轻翘起封口,露出一小小缝隙。男人靠近嗅了嗅,眼中一道欣赏的光芒一闪而过。
“喝了多少?”
望着男人眼中的淡然,辰溪已然预见了姑娘不久后要面临的窘迫遭遇。低头微启薄唇,辰溪缓缓闭上双眼。
男人将酒坛塞回他的怀中,转身背手踱步回去,就要在坐下前,声一响。
……
“啊,不行!还是睡不着,我的银子啊!”
“哗啦”一掀被,床里的人翻身下塌。她穿着淡粉色的亵衣,彷徨四顾,来到了妆奁台前坐下。
月光从外面投射进来,穿过妆奁落到地上,掀起半空灰尘,莹莹闪烁。铜镜昏黄,倒映着有些扭曲,又模糊的影子。
妆奁台上,一盒一碟的胭脂水粉整齐摆放;刷子粉托还沾染着点点粉末;粉嫩的绢花在夜色下黯淡的熟睡;昂贵的花钗借着羸弱的小月之光,闪烁着点点晶莹剔透。分明盖紧了盖子,空气中却有一股淡淡的花粉气息。铜镜中的人披散着头发,黑着眼圈,双眼茫然迷惑,如同失魂傀儡……
“冉云愁!你个混蛋王八蛋,玩的什么把戏!”
“噹噹噹……”不断的响起,大皇子卿明推翻了一堆账册,又推翻了一堆白银,一次又一次的咒骂着当朝国师。
直到他气喘吁吁,体力不支,瘫软在地时,回忆悄然跳出那男人低头对自己的话。
“冉!云!愁!你我无怨无仇,你为何要逼我至此!”
男人一挥手,拖着他的侍卫将他放下,后退了两步。那男人来到自己前面,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自己。他俯身弯腰靠近自己,声音冷冷的,带着隐隐薄怒响在自己耳畔。
“你千该万该,就是不该打我女儿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