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稍微回转,回到吴军的两条风帆战列舰扬帆起航,即将加入鹿儿岛炮战的那一刻。看到吴军出动在炮战中威力巨大的风帆战列舰,又发现吴军水师连犯海战大忌一再分兵打出了添油战术,对海战十分精通的岛津久光立即拿定主意,大喝道:“所有火炮准备,清国人的风帆战舰进入射程之后立即瞄准,看到信号一起开火!不管清国人是想玩什么花样,先给我干掉他们的一两条风帆战列舰!”
“大炮准备!所有大炮准备!瞄准清国人的大船,看到信号,马上开炮!所有火炮准备!”
命令一层接一层的下达到了前线,也迅速传递到了日军大门口炮台上,听到命令,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日本童子兵不但没有慌张,相反还兴奋的喊叫了起来,“终于轮到我们了!迟钝的大山,能不能建立功业,就看你的了!瞄准了清国的炮船打,我保证你打完一炮,马上就能给你送来一颗炮弹!”
与这个搬运炮弹的童子兵搭档的日军炮手,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模样有些憨厚,小心观察着吴军风帆战列舰的航行速度和航道不说话,没有搭理这个兴奋过头的童子兵。另一个帮助弹药的日军士兵、年龄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兵则大声呵斥,“小家伙,冷静点,别干扰大山!打海上移动靶,对敌人的航速航道观察很重要,别让他分神!再有,注意你的脚下,快绊到水桶了!”
童子兵顽皮的吐了吐舌头,赶紧退后几步离开用来熄灭炮筒内残余火星的水桶,然后才向那少年兵抱怨道:“东乡,别老是叫我小家伙好不好?我又不是没有名字。”
“你本来就是小家伙。”少年兵冷酷的回答,握着自己的随身腰牌说道:“想要我叫你的名字可以,这场仗只要你别拖我们的后腿,我以后就只叫你名字,不再叫你小家伙。”
“你才别拖大山的后腿!”童子兵不服气的反驳道:“在训练的时候,我搬炮弹的速度比你更快,大山还夸奖了我。”
“那是因为你只会出傻力气,不会装火药,所以大山才鼓励你多搬炮弹。”
少年兵更加冷酷的回答让童子兵十分愤怒,童子兵大声争辩的时候,和他们搭档的青年炮后开了口,“都别吵,给我安静。”
童子兵无奈的闭上了嘴巴,青年炮手则继续仔细观察吴军风帆战列舰的航行情况,不时举起右手拇指,闭上一只眼睛用三角定位法测量与吴军战舰的距离,估算吴军风帆战列舰的航行速度,又十分细致的观察旗帜飘扬的风向,与他搭档的少年兵则用一只手小心摩擦自己的腰牌,口中轻轻的念念有词,这个位置也终于的暂时安静了下来。
终于,吴军的风帆战列舰还是开进到了日军炮台的射程范围之内,顶着风浪艰难的掉转巨大船身,用密布船舷的炮口对敌。而借着这个机会,青年炮手先是迅速验算了与吴军风帆战列舰的距离,调整好了炮口和射角,然后才自信的说道:“我敢拿一个月的俸禄打赌,我的第一炮,一定能打中清国人的炮船!”
童子兵和少年兵一起点头,全都对青年炮手的自信承诺充满了信心,眼睛却一起紧紧盯着侧后方的日军指挥所,而当看到显眼的令旗终于挥动时,童子兵和少年兵又一起大喊道:“大山,开炮!”
青年炮手亲手用火把点燃了引线,领着自己的几个助手一起后退躲避火炮后坐力,引线丝丝欢叫着钻入炮身,紧接着,仿佛是一声巨雷突然炸响,火炮颤动间,实心炮弹脱膛而出,沿着加农炮特有的低平弹道轰向吴军战舰。这一刻,青年炮手憨厚的脸庞也突然变得严肃无比,少年兵握紧了自己的腰牌,童子兵则紧张得双手握拳,掌心出汗!
“板载(万岁)!板载!”